“废话,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徒弟。”
阿恒半梦半醒,听到师父和云箬讲话的声音,放心的在马车的摇晃中再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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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岧山山如其名,灵气充沛,山中少见阴天,大部分时候都是朗朗晴日,绿植茂密,各种珍奇药草和罕见的灵花灵草数不胜数,又因山势险峻山深而幽,故名晴岧。
是得天独厚的一片灵地。
“歇会儿。”云箬杵着一块山石喘气,抬头看了眼头顶遮阳避日的巨大树冠,以及往前延伸入深处的幽暗小径,再次跟胡勇确认,“学院真在这深山里?”
要不是清楚胡勇的为人,这真的很像一次有来无回的拐卖。
“当然,我当时也是这么去学院的。”胡勇递过水囊给云箬喝水,把背上的阿恒放下来休息,少年一路被师父背着,精神头很好,跟出门郊游似的,下来就满地跑着摘花草去了。
从北州城出发到晴岧山,路上花了近一个月,还是在他们日夜兼程的情况下。
学院一年只招生两次,晚了就赶不上了。
路上云箬从胡勇那里知道了不少有关学院的事情。
学院就叫学院,这两个字就是它的名字,简单粗暴,因为能开灵脉的只占少数人,修者的学院也只有这一个,所以并不需要取名字来区分。
学院是每个人踏入修者世界的第一步,只有开了灵脉的人才能进学院修习,而只有在学院修习中名列前茅者,才有机会进入大宗门当弟子,最后能单独拜师修行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学院学子一般分两种,一种是自己报名去修习的,比如胡勇和云箬这样的。
另一种是已经进了宗门的弟子,这些要么是家世显赫有门路的世家子,要么是被宗门看上的有天赋的好苗子,初期也会进学院磨砺修习。
云箬一听就明白了,学院就相当于初高中,大宗门就是名牌大学,要么寒窗苦读硬考要么提前保送。
懂的,谁不想进好大学进修。
她问过胡勇在学院修习了多久,胡勇实话实说:“十年。”
他唯一觉醒的灵脉是体脉,在学院努力修习了十年,却只突破了三阶,之后就一直再无进益,天赋有限,这辈子都只能止步于此了。
之后他回了老家北州城,谋了个守卫处的差事安定下来。
“灵脉觉醒只是第一步……”胡勇欲言又止。
云箬知道他想说什么。
灵脉觉醒确实只是第一步,之后能修行到什么程度不止看努力还看天赋。
一支灵脉最高十阶,四阶以下为低阶,五阶是一个分水岭,再往上每晋升一阶就是截然不同的境界和难以跨越的巨大差距,有人能一举突破进入高阶,也不乏有人只能一直停留在低阶无法晋升。
胡勇是担心她希望报太高,以后大概率会失望。
毕竟觉醒灵脉的是少数,能突破进阶的佼佼者更是少数,云箬在此之前一直普通的生活长大,可见天赋也不是出众的那种,否则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灵脉觉醒的迹象?
但他怕打击到云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种泼凉水的话。
云箬其实对晋升没那么大的执念,哪怕只是和大叔一样突破三阶她就满足了,她可是三灵脉觉醒,每支晋升三阶,加起来九阶呢,能自保,最好也有余力保护身边的人。
她不贪心,但她要努力到拼天赋的程度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