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腿一滑,就要跌倒,身子就被大步过来的慧娘死死拉到怀里。
她紧紧抱着姑娘柔弱的身体,似怕一场梦,稍稍松手姑娘就会消失:“没事就好,你这孩子没事就好。”
她嗓音都哑了。
明明冷的是虞听晚,可慧娘却比她抖的还厉害。
虞听晚迟疑的拍拍慧娘的背。
“娘,我一直都好好的呢。”
慧娘经历了大悲大喜,这会儿看姑娘怎么也看不够。
见她小脸脏兮兮的,浑身都湿透了,面上的心疼如何也藏不住。
即便有很多话要问,可全被她压了下去。
慧娘掩下心疼,把人往屋里带。以至于虞听晚都没有机会亮出背篓。
“看你浑身都湿透了,冻坏了吧。快些进去把衣裳脱下来,娘去烧些热水给你泡泡,要是染了风寒那还得了?”
虞听晚刚进屋,慧娘就朝岳山招手,把人带走还不忘关上了门。
棉衣湿了,里面的衣裳也湿了。
从她进来魏昭就看着,只是眉拧的很深。
他早料到虞听晚会受惊吓,当时想着让她吃些教训也好。
以后就不会那般傻到对别人掏心掏肺了。
这个世道对女子苛刻,可生而为人不该有高低贵贱。
夫妻之间便是再恩爱,也有龃龉。
魏昭目睹的背叛太多了。
姑娘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妻,也不是谁的儿媳谁的母亲。
她能识字,能辨认是非,远比春光明媚。
虞听晚该取悦的是自己。
要对自己好些,看重自己多些。
就不会受伤害,也不会失望。
没有太多要顾虑的,这一世才会顺遂。
可这会儿看着她狼狈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棉衣也皱巴巴的,脸上还蹭到了脏污。
活像是逃荒过来的。
魏昭一时间又不是滋味。
这股复杂情绪让魏昭很不喜。
夫妻视线交汇。
虞听晚朝他笑:“我回来啦。”
魏昭没应。
虞听晚太冷了,也不避人,动作很快上手解扣子,脱下棉衣。
她眼睛亮亮的:“夫君,你可知我带回了什么!”
魏昭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