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图科夫麾下的坦克军,向占据博戈杜霍夫后勤基地的地方发起攻击时,索科夫正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对萨梅科讲述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那些刚从战俘营里获救的指战员。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知道在如今的时代,被俘的指战员会遭到他人的歧视,他无法改变大环境,只能在自己的集团军范围内,给他们公平的待遇。不过在此之前,必须统一集团军首长们的思想:“被俘的指战员在敌人的战俘营里,挨过饿、挨过打、受尽了敌人的讥讽,无时无刻不受到死亡的威胁。
由于我军大多数指挥员,对当过战俘的指战员都采取毫无道理的不信任态度,从而导致这些指战员虽然获救了,但依旧会遇到心存偏见、极不公平的对待。在他们坎坷的命运中,这也许是最残酷、最令人赶到屈辱的考验了。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无愧于祖国和人民、诚实地履行了自己义务的人。但获救后,却会因为种种原因,被视为异己。他们为我们取得胜利,尽了自己应尽的力量,但当我们取得胜利后,却完全成为了与胜利无缘的人,‘战俘’‘叛徒’这样的称呼,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令人伤心到落泪的烙印……”
索科夫说话时,萨梅科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点点头,表示对索科夫的观点表示附和。
等索科夫讲完,端起茶杯喝茶时,萨梅科才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在近期的战斗中,营连级的指挥员损失很大,我建议从获救的指战员中,挑选出合适的人选,来接替这些基层指挥员的职务。”
索科夫本来就打算从新补充的指战员中,挑出合适的人选,来填补基层指挥员的空缺。此刻见萨梅科主动提起此事,便顺水推舟地说:“好的,那你和各师师长商议兵员分配配额时,记得把这件事向他们提一下。”
萨梅科有些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你不打算见那些师长吗?”
“不是不想见,而是没时间。”索科夫有些无奈地说:“我不久前接到了朱可夫元帅的电话,他说科涅夫将军正朝着我们的司令部而来,估计再过半小时就能赶到。”
得知科涅夫要来,萨梅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心里很清楚,科涅夫在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的情况下,就急匆匆地赶到了集团军司令部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觉得在电话里说不方便,需要和索科夫面对面地谈。
果然,当科涅夫出现在司令部之后,只是向萨梅科简单地问了问部队的情况后,就对索科夫说:“索科夫同志,有安静的地方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有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索科夫连忙回答说:“走廊的尽头是会议室,里面没有人,我们可以到那里去谈话。”
“好吧,那我们就去那里。”
索科夫带着科涅夫来到了会议室,进门前,他吩咐跟着的萨莫伊洛夫:“中尉同志,我和方面军司令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你亲自带几个人守在走廊里,不准任何接近这里。”
“还有窗外,”科涅夫在一旁补充说:“也不准任何人接近。”
“没错。”听到科涅夫这么说,索科夫赶紧有继续说:“派人在窗外警戒,任何人都不准接近十米之内。”
布置完警戒任务后,索科夫陪着科涅夫走进了会议室。
等一名警卫员给两人送来了茶水和点心后,索科夫开门见山地问:“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不知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科涅夫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慢吞吞地说道:“最新的部队编制表下来了,你们集团军被划归沃罗涅日方面军指挥。”
索科夫刚端起杯子,听到科涅夫这么说,双手不禁一哆嗦,杯子里的茶水洒出来,烫得他龇牙咧嘴。他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意外地问:“不是说,等库尔斯克会战一结束,就让我们集团军归建吗?怎么上级又改主意了。”
“怎么说呢。”科涅夫一脸无奈地说:“上级认为我们只是预备队方面军,是大本营的一支战略预备队,不具备独立作战的能力,因此要采取不断拆分的方式,将我们的部队以集团军、军甚至师为单位,分配给那些急需得到补充的部队。”
作为来自未来的人,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今年的10月20日,大本营将会对所有的部队,重新进行改编。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改编为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而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则改编为乌克兰第二方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