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德军俘虏的帮助,女子高炮营很快就在粮仓里建立了二十多个防空火力点。等俘虏们完成工作后,格里萨连的战士便驱赶着他们往关押地点走。
当众多的俘虏在战士们的押解下,经过果里亚和丽达的面前时,忽然有一名身材瘦高的俘虏冲出人群,扑到了丽达的面前。
虽说事发突然,但丽达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她快速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连保险都还没来得及打开,便直接顶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那名俘虏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自己的下巴处,连忙把双手举得高高的,神色慌乱地用流利的俄语说:“不要开枪,我没有恶意?”
那些押解俘虏的战士,此刻才回过神,个个吓得亡魂皆冒,纷纷冲了过来,无数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备这名从人群中冲出来的俘虏,只等果里亚一声令下,就把对方打成筛子。
果里亚抬手制止了战士们准备开枪的意图,冲着俘虏问道:“你懂俄语?”
“是的,少校先生。”俘虏看清楚果里亚肩章上的军衔后,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我曾经在圣彼得堡的建筑学院待过一年……”
“我们只有一个叫列宁格勒的城市,没有什么圣彼得堡。”果里亚用不屑的语气说完这话之后,看了看对方的军衔,反问道:“少尉先生,你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难道不怕被乱枪打死吗?”
德军少尉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少校先生,您说得没错,我突然这样冲到您的面前,没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会被乱枪打死。但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丽达,你先把枪收起来。”果里亚让丽达把枪收起来后,好奇地问:“少尉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冒险呢?”
“我叫奥托,是第168步兵师的一名排长。”德军少尉说道:“我的几名部下在被俘时受了伤,由于没有药物,我只是用绷带帮他们把伤口包扎起来。不久前,我发现他们的伤口有恶化的迹象,不知您能否为他们提供一些药物,免得他们因为伤口感染而死掉?”
如果在别的部队,遇到这种情况,指挥员肯定是会置之不理:自己的伤员还没有足够药品呢,哪里有多余的药品,去治疗敌人的伤员?让他们死掉,不是最好的结局么?
但在索科夫的部队里,则是另外一码事。索科夫曾经给自己的部下打过招呼,只要被俘的不是党卫军,那么必须对被俘的德军伤员进行治疗。因此,果里亚转身叫过格里萨,吩咐他说:“格里萨上尉,把你们连的卫生员叫过来,让他给奥托少尉的部下进行治疗。”
格里萨作为索科夫的老部下,自然知道索科夫曾经下过这道命令,听到果里亚的吩咐后,立即响亮地回答一声,转身去找卫生员去了。
奥托少尉本来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来冒险一试,免得自己的部下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去,没想到果里亚答应得如此爽快,心里不免产生了一丝疑虑。
果里亚看出了奥托的心事,便对他说道:“少尉先生,我如此爽快地答应你的请求,你的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是的,少校先生。”既然果里亚开门见山,奥托也不藏着掖着,便有话直说:“我还以为您会让我的部下自生自灭呢。”
“少尉先生,”果里亚也不回避问题,而是大大方方地说:“假如在其它的部队,也许他们还真不会管你们的伤员。但我们的情况不同,我们是索科夫将军的部队。”
“索科夫将军的部队?”奥托听果里亚这么说,有些诧异地问:“不都是俄国的军队么,还能有什么不同?”
果里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司令员索科夫将军曾经给我们下过命令,凡是被俘的德军官兵,只要不是党卫军,一律予以优待,要给予你们足够的食物和药物,保障你们的人身安全。”
奥托等果里亚说完后,试探地问:“索科夫将军真的下过这样的命令?”
“是的。”果里亚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他的确下过这样的命令。”
“少校同志,”丽达插嘴问果里亚:“德军俘虏帮我们营修建好了防空火力点,你看是否应该给他们一点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