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区区爱别离,有何难?
楼听许怔了几秒。
很奇怪,提起“爱情”这个词,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母亲和那个林家主。
幼时,月光下,母亲搂着她晃在摇椅里,曾说“不要为了一时权宜嫁给不爱的人。”
楼母的神情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后忽然一笑:“你才这么大点儿呢,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楼母过的艰难,自从生下楼听许之后更艰难了。
她是被亲情背叛的人,所以遑论爱情。
母亲取她的名字颇有诗意,那时早春,她的母亲还未因为生下她被赶到那个破落院子。
她有一个自己的阁楼,分娩前一晚天降小雨,满街朦胧。
小楼一夜听春雨,窗边嫩芽几许,故名“听许”。
可后来,楼听许历尽坎坷成长至今,她被无形的手锁在与世隔绝的阁楼中,日日孤寂,日日煎熬,听外头的风雨几许。
爱?
“于我而言,那是最最无用的东西。”
她眉目清冷,黑如墨的眉斜飞入鬓,长长的眼睫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含半分感情。
她整个人似乎也是没有多余色彩的,唯有腰间牵着的朝宗,才让她看上去没有那么除了黑就是白的生硬。
其余人并不清楚她经历过什么,但看她神情不算好,也识趣地转移话题,并没有继续追问。
折澜不语,瞧着楼听许孤单的静默,忽然懂了她并未表达出来的心情。
说什么爱情呢,一个被“怨憎会”缠绕的人,哪可能会遇见一个真心爱她,只爱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