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寰从进门开始,充满着渴望的眼神就像深深嵌在唐俏儿身上了似的,拔都拔不出来。
“恶心。”唐俏儿暗骂了一句,厌恶地别开视线。
沈惊觉盯着谢晋寰的眼神森然,压抑着怒气,将唐俏儿柔软的手牢牢握在青筋暴突的大掌里。
谢晋寰原本落在唐俏儿脸庞上情难自禁的目光一寸寸下移,最终定格在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上。
他眼色阴冷,唇角却倏然勾起一抹玩味不经的笑意。
在一片悲痛的氛围中,谢晋寰的这笑容,何其刺眼,何其挑衅!
霍如熙自然也看到了,暗中将拳头攥得嘎巴作响!
如果,这里不是灵堂,如果不是为了让爷爷走得安稳,他必定要冲上去打烂谢晋寰这张阴险小人的嘴脸!
“霍少,节哀顺变。”
谢政龙神情遗憾地上前,向霍如熙伸出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一声霍董了。”
霍如熙冷冷盯着谢董虚与委蛇的脸,一动不动,“我不记得,我邀请过你们谢氏来参加葬礼。”
谢政龙被驳了面子,心里蹿上火气来,但身为谢氏家主他还是勉强沉住了气,不和死人一般见识:
“同为四大家族,我与霍老爷子也相识多年。就算你不邀请我,我也该来送霍老爷子最后一程,也是相识一场的情分。”
“情分?我爷爷跟谢董你有什么情分。”
霍如熙扯动苍白的唇,笑不达眼底,“而且,我爷爷也不见得想见到你们。”
众人惊愕,纷纷向谢氏父子侧目。
这波贴脸开大,直接让谢政龙彻底气炸了肺,红着脸刚要开口,却被谢晋寰抢先一步:
“霍董,不管之前咱们两家有什么恩怨,可眼下是霍老先生的葬礼,死者为大,我们前来吊唁是一片好意,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说着,谢晋寰环视了冷冷清清的灵堂一圈,似笑非笑,“看样子,霍老先生生前在商场上也没交下什么朋友。数来数去,仍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三教九流,委实拿不上台面。
我们谢氏愿意来送老人家一程,霍董若把为数不多的商界熟人都拒之门外,传出去以后别人还怎么跟你们霍家交朋友,谈生意?”
唐俏儿贝齿紧咬,恨不得冲上去扇丫几个大耳光,抽烂谢毒蛇这张贱嘴!
要不是沈惊觉紧掐住了她的纤腰,她是真有可能在灵堂上和谢家撕起来。
霍如熙凤眸戾气暗涌,气得胃部隐隐作痛。
他从不是怕事鼠辈,可这是爷爷的葬礼,是他执掌霍家后操办的头等大事。若他这时被谢晋寰激怒,只会让外界觉得他依然是那个毛躁沉不住气的二世祖,只会让人看尽霍氏笑话!
无论如何,今天,决不能乱!
就在谢政龙暗自得意,以为自己这儿子为他争回脸面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霍老生前在商场上没朋友?这是谁在这儿大放厥词,真让人笑掉大牙!”
谢晋寰目光阴寒,一寸寸回身狼顾,扶了下金丝眼镜。
众人一惊,不约而同往向大门外。
谢晋寰从进门开始,充满着渴望的眼神就像深深嵌在唐俏儿身上了似的,拔都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