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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焕回到自己的房间,关紧门,魁拔的脊背重重倚靠在门板上。
他闭了闭眼睛,用力摇头,唐俏儿的那一声“五哥”,却萦绕耳畔,挥之不去。
“我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朋友......我生来孤独,是先生给我新生。
是先生......”
他口中不断地喃喃,像是念着某种咒语,以此驱散干扰他意志的心魔。
可是,唐俏儿那一声关心,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透过层层阻碍,无可抵挡地抵达他心房处,轻轻叩响他钢铁所铸的心门。
这么多年,他遍体鳞伤,刀尖舔血。从不曾有人问过他一句:
疼不疼。
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关心,亦从不在乎这种虚无的感情。
但有生以来,他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被人关怀着,是这样的,像胸口处凹陷进去了一块似的。
有一点暖,微微泛酸。
黎焕沉下呼吸,走到窗前,面对一轮冷月,他从胸膛处抽出挂在脖颈上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