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陈余南小声骂他,“生病了都不知道。”
酒店里有体温计,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可陈余南的手被抓着,梁渡似乎陷入梦中,要抓着什么才肯安心。
他思索了片刻,狠狠心,抽出手的瞬间把自己的枕头边儿塞进了梁渡手里,有点紧张地盯着。
梁渡仿佛并不在意抓住的是什么东西,睡得依旧很安稳。
陈余南松了口气,轻手轻脚下床,不太熟悉地翻找起了体温计,大约三分钟后准备回去。
然而只是转身刚迈几步,陈余南瞪大眼,惊的差点没拿稳——
梁渡起来了。
他屈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陈余南的枕头,表情实在有点冷漠。
但陈余南没观察得那么细致,他只是匆匆一瞥,下意识觉得梁渡不太不对劲。
“梁……”陈余南刚喊了一声,就看见梁渡缓缓举起枕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手臂一甩——
朝自己扔过来。
………
陈余南被枕头砸中的时候表情是全然空白的。
?
梁渡……拿枕头扔他……
………开什么玩笑?
陈余南下意识捞住从脸上下滑的枕头,错愕地问:“你干什么?”
梁渡不做声,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不知为何,陈余南从他眼里还看到了一丝期待。
他把枕头扔给我……
然后……期待什么呢……
梁渡的心思本就难猜,更何况他们都说发烧的人脑子还缺根筋。
陈余南费劲地想了想,实在没明白他的意思。
梁渡却不耐烦了,摊开一只手,喉咙沙哑地说道:“快点。”
悟了。
陈余南忽然灵光一闪,露出恍然大悟而又匪夷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