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地点点头。
不远处,学生们急匆匆如鸟雀般躲进食堂,而陈余南背着梁渡,只撑着一把圆伞,逆着人群,一步一步往医务室赶。
这一顶伞面撑起的方寸之地似乎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冰幕里面的空间,只留下或炙热或沉重的喘气声。
这是种极其扭曲、异样的安静。
不知是哪一步落下后,梁渡的额头沉沉地贴了过来。
陈余南的后脖被他烫了一下,沉声道:“把头挪开。”
梁渡仍固执地蹭了蹭。
陈余南也被他蹭的发热。
“你是高一,不是初一,能不能坚持一下?”陈余南咬着牙,冷冷地说。
梁渡似乎清醒了点,硬撑着把头抬起来,声音就贴着陈余南耳朵。
“嗯………”
低低的,哑哑的。
那个时候正是上坡,陈余南差点一个激灵把手松开。
梁渡感觉到自己要掉下去了,用手勾住背他那人的脖子,一拉。
靠的更近了。
陈余南好像骂了一声。
温热的身体,敏感的脖子,容易炸毛的性格,真像……
梁渡手中搂的动作越发紧了,他意识混乱不清,埋在陈余南的颈间,如瘾君子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良久,他眼尾洇红,沙哑而又温柔地笑:“年糕,你好软。”
真像他养过的猫。
陈余南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脚步像扎根原地,目光一寸寸下移,挪至梁渡垂在眼前的手。
那只手腕骨突出,又瘦又清白,修长的手指包裹着伞柄和他的衣领。
陈余南目光含着冰寒刺骨的嘲弄和怒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