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出,周围的人都明白了陈余南最开始为什么生气。
他只是气他的狗不听话,
乱咬人而已。
一分钟后,冬日照着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在别墅大门拐了个弯。
陈余南越走越慢,直到并肩。
梁渡跟着停下。
三个小时前两人的最后一次对话是陈余南对梁渡说:滚吧。
现在他亲自把梁渡带了出来。
陈余南拎着自个的外套,冷风越吹,心里越乱,仿佛有人在本就易燃的大草原上放了把火。
再给他来点“疯”,他说不定能把那群人连同梁渡全部烧死。
这日子过得真是十分操蛋。
陈余南深吸一口气,手上青筋暴露,似乎压着什么情绪,从外套里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叔,来接下我。”
“快点。”
“要送个人去医院……”
这时梁渡肩膀碰了他的肩膀一下,冲他摇头,轻声道:
“我不去。”
“……你说什么?”陈余南凝神。
“我不去医院。”
直至此刻,陈余南才从出来后第一次直视梁渡的脸。
眼前的人面色苍白如纸,部分刘海被汗浸透,沾在额上。
顿时黑白分明。
陈余南死死盯着他,感觉那阵火终于从心里烧到了嗓子眼:
“梁渡,他别犯病。”
他一字一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往外挤出来:“你要是不去医院,你就对不起我今天为你低的这个头。”
“你知道吗?”
梁渡看着这样生气的陈余南,下意识说了一声:“抱歉。”
然后怔了许久,又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