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分不清陈余南有没有在骂人,因为他下午就是被茶水泼的啊!
靠。
地点让陈余南来挑,人一出医院就往市中心去,几乎毫不犹豫喊司机停在了一家装潢奢华的甜品店外边。
三月才入春,五六点的天昏暗,繁华街道灯光闪烁。
“下来。”
陈余南一身黑,下车后冲低头偷摸翻自己余额的梁渡勾勾手指。
梁渡:“………”
他莫名有种乞丐请皇帝吃饭,迟早倾家荡产的归宿感。
但圣旨都放下来了。
比起被砍头,还是破产更仁慈。
梁渡下车,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默不作声地跟在陈余南身后。
见他这副模样,陈余南眼里闪过一丝好笑,说:“你就在外边吧。”
“嗯?”梁渡脸上带着点罕见的茫然,“我请你吃饭,你……不让我进去?”
“不,不在这吃,”陈余南瞒了一路,此刻终于大发善心地告诉他,“我只是先来这里取个东西,你等我。”
“……哦。”梁渡微窘。
陈余南隔了好几分钟才出来,拎着什么,往左右看了看,梁渡这时正垂着头单手玩手机。
他只穿了一半的羽绒服,要掉不掉地搭在肩上,在成年人中都算修长的身子靠着玻璃橱窗,左边缠了纱布的手低垂。
冷风一吹,毛领晃啊晃的,整个人看起来既漂亮又可怜。
陈余南就好整以暇站在一边,等他终于吸了吸鼻子,朝这边望过来。
“好了?”梁渡把手机摁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