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熟练地低声哄着,不管陈余南在梦中是否能够听见。
“都会过去的……”
黑暗下,梁渡白日里的伪装悄然破碎,声音轻得像风吹起的涟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鱼。”
不是班长。
也不是陈哥。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梁渡问。
房间里非常安静,只有两道呼吸声不断交错、重叠。
“很好,”梁渡的目光适应了黑暗,终于伸手替陈余南抹掉眼泪。
“你默认了。”他说。
第五十七章 虚伪死了
够了吗?
不够。
当然不够,远远不够。
梁渡的手指触碰到陈余南脸颊的一瞬间,失控感如野草般疯长。
为什么只有在他熟睡时,我才敢这样亲昵地叫他,为什么只有在黑暗中,我才能这样亲密地触摸他?
我贪他。
像鱼贪水,鸟贪林,越隐忍越渴望、越压抑越着迷。
我怎么不承认?
我只是……
有绝对不能承认的理由罢了。
而那个理由,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游乐场那晚,我明白你想要的不是饭团,但我什么也不能给你。我只能在无人时靠近你,我们只能是同桌,是朋友,不能有其他的关系。
其实陈余南,你看——
我的心意比十五块钱还要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