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的黑白照上,贺平秋一如既往的冷漠,纯黑色的瞳孔仿佛还映示着生前的偏执。

和来宾说话喝酒的时候,喻晗偶尔不经意瞥去一眼,都有种和其对视的错觉。

哪怕死了,贺平秋都在时刻盯着他,不给一点喘息的空间。

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一把盖了贺平秋的遗照。

大厅瞬间安静了,众人无声地看着他。

“喻晗……你还好吗?”

事实上这都是喻晗的想象,还在原地没动弹的他慢慢将目光从遗照上移开,冲对方笑着嗯了声。

随后似乎又意识到在葬礼上露出微笑不太好,便敛了嘴角。

贺平秋死得太突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偏偏贺平秋这样的祸害死得这样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喻晗甚至没有一张贺平秋的正脸照片,只能从过往杂志里挑拣出一张裁剪成遗照的大小摆上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当贺平秋是祸害,比如面前这个年轻版的喻晗。

对方从来开始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时而踌躇时而面露妒色,直到和喻晗对视上才心虚地移开目光,转而又理直气壮地瞪回来。

他看起来年纪很小,头发卷卷的,很潮流,戴着一对精致的耳钉,五官有些神似年轻时候的自己。

年轻的“自己”走到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你都没为他掉过一滴眼泪。”

“所以?”

喻晗认出了对方,来人名为苏羊,是个三线小明星,也是贺平秋为数不多的桃色新闻之一。

今天之前他一直觉得那些桃色新闻都是媒体的捕风捉影,毕竟和苏羊传出绯闻的那天晚上,贺平秋正把他压在窗台上往死里干。

但现在看来,绯闻未必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