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晗扯了下嘴角。

他知道这么做对不起父母,但怎么能不做。

贺平秋挽回了他母亲的命,至今他父母都不知道那场肾移植的主刀专家不是什么突然大发善心让他们插队,而是贺平秋找的关系。

而母亲手术刚过去两个礼拜,贺平秋又为救他失去一条腿。

截肢手术后,贺平秋死气沉沉地度过了半个月,经历了发疯、不敢接受现实甚至是自残以后,突然来了句:“你说你对我的恩情无以为报。”

“嗯——下半辈子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就是那秦叔宝……”

“我们结婚吧。”

喻晗后半句“我就是那秦叔宝,为兄弟两肋插刀”直接堵在了嗓子眼,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之前相处的种种细节浮现在脑海,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全部串联起来。

原来是这样。

贺平秋不想跟他做兄弟。

贺平秋喜欢他。

贺平秋可能还想上他。

喻晗蒙了三秒就说“好”。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想,什么感情什么爱不爱的性取向全部扔到了一边,就觉得自己如果不答应,不吊起贺平秋的最后一口气,贺平秋可能就离死不远了。

结果还是没吊住。

只是延迟了七年而已。

谭芬的声音将喻晗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你爸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也有血有肉,他就是倔,不肯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