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碎。”甘朗说, “不过手机好像是彻底坏了。”
喻晗握紧小瓶子吊坠,哑声说好。
甘朗将破碎的手机放到床边,没有明知故问——他昨晚一眼就意识到瓶子吊坠里装的灰白色粉末是什么。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生前意识不到爱,死后却走不出来。
只能怪贺平秋太极端,用错了方法,走错了路。
“平秋死之前,应该是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做错了的。”
“他为你安排后事,也是希望你过得好。”
喻晗安静地看着空气,眼神没有虚焦。
“痛苦是正常的,可活下来的人总要向前看。”
“他的生命里只有你,所以他固执极端,可你还有家人吧?父母还健在,你还这么年轻,有很多机会开启新生活……”
“所以啊,别犯傻往一个死人的坑里跳。”
半晌,喻晗回道: “我明白。”
病房安静下来,窗外亮起了灰白的日光,喻晗缩回被褥里,似清醒似迷离地回味着昨晚的梦境。
有一瞬间,他甚至愚蠢地想要再来一次。
苍白的被褥下,单薄的身躯不断蜷缩。一股浓烈的空虚以心脏为中点扩散,由内到外,浸透至每一寸骨骼,每一个新生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