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安笑:“试着放下你的戒心。”

温礼亭抬了抬脸,也笑:“我没有什么戒心,只是觉得......”

他道:“话到了嘴边,没什么说的必要。”

林锦安满脸亲切的笑容。

难搞。

真难搞。

“那么,试着找个最容易说出口的事说说?”

温礼亭想了想:“我……最近对钢琴感到倦怠。”

一个以钢琴为生的人,说出这种话,林锦安几乎以为他敞开心扉了。

“为什么?”

温礼亭道:“因为,今天和昨天没有任何区别。”

搞艺术的可真深奥,说话都喜欢打哑谜。

林锦安想起这个人前几天刚刚夺下了一个冠军,忍不住开玩笑:“无敌很寂寞吗?”

温礼亭不觉得好笑:“像是假的一样。”

林锦安疑惑:“什么假的?”

温礼亭道:“我的钢琴的确很好,但并没有那么好。家里摆放的各种荣誉,都像是世界要塑造一个天才,强加给我的一样。”

林锦安被他的话惊到:“你这么想?你经常这样否定自己吗?”

温礼亭淡淡的,似乎已经得到了充分放松,一直佩戴着的假面自然脱落,露出了一副冷漠的傲慢神色:“我没有否定,只是了解自己。人生顺利到了诡异的地步,没什么不好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