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简寒再次把她的几根手指摆出来,保证自己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人,给大家添麻烦。

医生点点头:“但如果你不是受了外伤,脑内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话,你就该考虑考虑精神问题了。你有抑郁症吗?”

“我没有。”

“好。”医生看向许时桉,“再带她去检查一下吧。”

在医院来回奔波到了后半夜,整整一叠的检查报告证实简寒是个里里外外都很健康的正常人。她只是忘了十年的记忆。

医生让她在门外等着,单独和许时桉说:“有可能是隐性肿瘤压迫了脑神经,去其他医院看看吧。”

许时桉深呼一口气,颔首。

医生还是多嘴了一句:“你确定她没骗人吧?”

许时桉只是颔首。

两人从医院离开,脑子都昏昏沉沉的。黎明的光隐隐从边际透到上空,车程寂静无声。

一回到家,简寒就奔着卧室的床去了。她被折腾得不行,中间还为了做仪器催吐过,现在胃里像装了铁一样疼。

躺进床里不久,许时桉在台灯的光里递来温水与药,坐在床边吸吸鼻子。

简寒把药吃了进去,心中稍安,有了精力去慰问他:“你感冒了?”

“……嗯。”

“吃药了吗?生病很难受的。”

“吃了。”

他声音也听着不对。简寒起了疑心,拍开大灯看他,果然在哭。

她惊在那里,半晌才坐到床上。

“……你怎么了?”

许时桉擦了擦眼泪,起身要走。简寒两只手拽他,“干什么去?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许时桉摘下她的手,一如既往地寡言:“抽烟。”

他在卧室门口停了停,背影好似浓缩的黑夜。他最终没有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阳台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