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药见底,承桑意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凉透的茶盏,猛地惯了一口,心中慌得厉害。
好歹将药灌了下去,她放下茶盏,仓皇离开。
陆院正正在廊檐喜阿,看着那抹焦急的背影后,失声笑了。
“师父,您笑了。”药童惊讶出声,大半夜对着黑夜傻笑,活像见了鬼一般。
陆院正敛住笑,回身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好好干活,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还怎么干活啊。”药童被拍得疼了,心口一跳,师父这是被鬼附身了吗?
黑夜漫长,承桑意半夜回紫宸殿去了。
寝殿内灯火通明,宫人们面上愁绪难消,喂了药后,也不见皇后醒来。
下半夜,人人都打起了精神。
天明之际,高热退了,陆院正扶着小徒弟的手坐了下来,站了一夜,腰酸背痛,腰背都像不是她的了。
消息传到紫宸殿,承桑意也松了口气,颔首吩咐传话的宫人,好生照顾皇后。
恰好苏时也在,苏时望向传话的宫人,唇角抿了抿,想说什么,最后又吞了回去。
什么都没有说。
打发走了宫人,承桑意吩咐苏时:“你去拟旨,就说朕后日去迎太后回宫,另外,去找些专治男子疾病的好大夫,广陵王病了,朕得去看看他。”
简单一句话,包含了层层含义,听得苏时脸色青白交加,精彩极了。
但广陵王不举的事情,是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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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后午后就醒了,身子弱,喝了些汤药,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