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准备开口的官员看到皇上这会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说了,直到子时,实在有人站不住了才出来发言,可有人发言并不代表结束,反而只是开始。
大臣们一直讨论到下半夜才商量出两个较好的建议,可惜皇帝并不满意,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辰时才讨论出皇帝比较满意的办法。
按时赶到的大臣们在大殿站了一个晚上,后来赶到的大臣也很惨,全被摘掉管帽撵出了皇宫,第二天免职文书就发到了免职人员手里,效率难得的快。
要行过冠礼后才能参政议政的石忞,现在才十八岁,离成年还差两年,所以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按时上课下课,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且装成对任何政事都毫无兴趣,即使小心翼翼如此,石暄登基后的三年多来也是过的如履薄冰。
有一次家宴她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就被石暄罚跪了半个时辰,这还是当时皇奶奶和母后求情的结果,也是罚的比较轻的。
很少来思学房的石暄,每次来都会先去石栭那边待很久,然后才走过场似的来看她,心情好的时候看一眼说句话就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提问,直到她答不上来,罚十大板子之后,才会离开。
从小被父母疼爱有加的石忞,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这样一个偏心偏到太平洋的母亲,这个打击比石暄刻意交代不能替罚的打击还要大。
皇奶奶和母后对她的疼爱倒是一如既往,可石暄每次打她板子不是在思学房就是在校场,等她们知道的时候就算立即赶过来,也已经被打完了,根本于事无补。
从建平元年三月第一次被打之后,石暄无论在她眼里还是心理都再也不是母皇,而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她三十多年就没被人打过,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根本不可能。
她从未恨过任何人,包括偏心的爷爷和毅然决然分手的初恋,哪怕现在遇上这么奇葩的母亲,她依然不恨。
不是她多伟大,多宽容!恨的反面是爱,无论是恨还是爱,都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而这样对她对原主的母亲根本不值得她去恨,报复的最高境界不是恨,而是彻底的淡忘和忽视。
被罚跪,最多也就半个时辰,被打板子,最多也就十五大板,而且一年也就一两次,完全在她底线范围内,所以她忍着,如果突破了心里底线,那她也不是软柿子,能顺手讨回来的,她也不介意。
为了装的像,石忞特意三令五申让长禄宫里的人不得告诉她和学习、皇奶奶、母后无关的任何事,本人也对宫里发生的事漠不关心,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
虽然昨天晚上宫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
中午和邢博恩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特意让厨房加了几个菜,现在都是十九、二十来岁的青年了,下午要练武,补充营养很重要。
“殿下,你就不能多加点肉吗?”看着面前一半都是素菜的午膳,心直口快的阳□□忍不住抱怨道。
“那你就不能少吃点肉吗?”爱吃素的呈曼,最见不得阳□□这种顿顿离不开肉的,能怼回去绝不会放过。
“不就是肉嘛,少吃点又不会死”比较冲动易怒的文之远也看不下去了。
石忞就安静的一边吃饭一边看他们乐此不疲斗嘴,看到她动筷后,不管说话的还是没说话的也跟着开始吃起来。
马图锦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之后才马后炮似的说了句“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殿下都没说什么,就你们话多”正好也吃完一口菜的邢博恩也总结似的说了一句。
结果他们刚吃了一会,宫侍就又端上两盘纯肉荤菜,被打脸的阳□□埋头苦吃,其余的人也就笑笑不说话,最后还是石忞说了一句“知道你们爱吃肉,特意吩咐的,和往常一样,剩什么菜什么菜就消失一个月,多吃点啊”。
“我也爱吃肉,把它们全吃光”一直埋头苦吃,反应慢半拍的赵焕瑛这才反应过来。
六个侍读,全都比她大,马图锦更是在一个月前已经举行过冠礼,也是他们七个人中年纪最大的,父亲是礼部左侍书,娘是全职主妇,家中长女,还有个弟弟。
第二大的是呈曼,今年六月生辰举行冠礼后就二十岁,成年了,母亲是左都御使,娘经营一家米店,家中独女,不谙世事,比较贪玩。
排第三的是赵焕瑛,今年十一月成年,反应慢半拍,还冒着傻气,她皇奶奶侄子的继子,她的表哥,父亲是工部尚书,爹是家庭主夫,刚出生就从旁支过继过来的。
第四是文之远,今年十九岁,像个□□桶一样一点就着,是她大姨母的长子,也是她表哥,还有个比她小两岁的表妹,母亲是翰林学士,爹经营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