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里她就住在皇宫,皇宫的大气奢华自不用说,去过的地方也就是繁都城内和城外郊区,城内的房屋修缮的整整齐齐,或高大,或占地较宽,大部分都是高门大户,就连商铺、民房也都是规规整整的,街道也全部是青石板铺的。
郊外的村落房子虽然看上去有大有小,有的砖瓦房,有的土培茅草房,但看上去都还干净整洁,也都很扎实,不向风一吹就能吹倒的那种。
她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的房子应该都是这个样子,可看了邢博恩递上来的密信后,她才想起当初扶贫的时候看到最破烂的房子,真的是大一点的风都能把房子吹倒,简直不能称作房子。
批阅这封密信的时候,她的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重,衣食住行是百姓的大事,更是这个小农经济为主体时代天大的事,很多人可能劳累一辈子都只能勉强活着,温饱都谈不上。
要是一个旁观者,她最多也就怜悯怜悯,可她不是,不仅不是,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而百姓能否温饱和她息息相关,思虑良久她批了这么一段话:朕心甚痛,爱卿务必做好灾后重建工作,确保百姓有居住之所。
之后,她任然觉得不够,还特意给环海省的省首下了旨意,让他务必做好灾后重建工作。要不是邢博恩的密信,她差点就信了省首报上来的大事化小版本。
也是因为这件事,石思河第一次呈上来初拟的勋贵俸禄数量,一下子被她砍了三分之一,最后又被她砍了三分之一才算定了下来,即使这样,最低爵位的俸禄也比大部分官员高。
所以风太大的天气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天气,至于下雪天就更让她担忧了,一来担心大雪压塌房屋造成百姓伤亡,二来冬天对老人和小孩来说都比较难过,很容易得病离世。
只下一夜或半天的雪,她还是喜欢的,可若是连下两天,她就要担心的辗转难眠了,生怕哪里出现了雪崩,这古代的交通条件,救援都是件难事。
“陛下,秋雨寒凉,注意凤体啊”站在边上的路关初看见陛下在殿外站了半天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回过神的石忞边往里走边问道:“今天有那些大臣的牌子?”。
“有军密大臣、左都御史、户部尚书、钦天监、兵部…………,陛下是否现在翻牌子?”早就做好准备工作的路关初对答如流,自从跟了陛下,她就学会了提前做准备,凡是有个底,以免被问到,一问三不知。
翻牌子,不要多想,这个翻牌子翻的是大臣,若非皇帝特意交代要召见,一般大臣想见皇上都要呈上求见奏疏,皇帝准后拿给尚管局备案,第二天一早代表求见大臣官职的牌子就会送到文宣殿。
当天翻到就当天召见,三四天没被翻到也是有可能的,为了不影响改革进度,最近石忞都没有翻拍,而是会先问一下有哪些人求见,然后按照心里的轻重缓急进行召见。
“左都御史、六部和军密大臣先宣,其余的有时间再宣”石忞入殿后走到书桌前坐下,准备开始批阅密信和奏疏。“是,陛下”跟在后面的路关初麻溜的上前扯住袖子开始磨墨,以前这活都是喜夏或者凡秋干的,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大总管干。
不过她干的很高兴就是了,因为喜夏总算是通过了今年八月的内试,也就一个月前的事,被任命为尚管局的一名正七品典吏。
想当年她考的时候,也不过才考乙等甲级,领了个正八品的领宫,一步一步才升到现在的位置,喜夏比她厉害,考了个甲等甲级,直接从正七品做起。
凡秋虽然逊色一些,才考了个乙等乙级,但好歹是考上了,任了文宣殿的正九品领长,共事这么多年,她年纪比她们大,自然替她们高兴。
陛下向太后进言,说科举考试不仅可以跨马游街,而且还可以回乡祭祖,不可谓不荣耀,内试也是选拔人才大大考,虽然由于内试的特殊性,做不到科举那样,但最起码也应该给考中的放个假回趟家吧。
太后觉得言之有理,就把这点加了进去,所以今年考中的内官根据离家远近,有半个月至两个月的回乡假,比他们那时候好太多了,凡秋家不远,按理最近应该快回来了。
有些时候还真是说不得,路关初才想完,殿外就响起了凡秋的声音:“微臣郭凡秋,恭请陛下圣安”,“进来吧”石忞放下了笔。
凡秋姓郭,喜夏姓艾,通过内试后就恢复了自己的姓氏,这次回家可谓是即风光又得意,虽然什么都不能说,但架不住心里高兴啊,而且家里人也是知道的。
其实郭凡秋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为了不殿前失仪,特意回自己的新住处沐浴更衣后才来拜见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