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跑出去不是去找别的什么,就是去堵清幻,一顿嗤牙咧嘴,可惜个子太小,清幻直接对它视若无睹,气的清影顿时上蹿下跳。
自从知道这匹马叫清幻以后,清影就对它不待见,凭什么和它一个姓?凭什么分走主人的注意力?它不高兴,很不高兴,但又不能乱咬东西,就好在每次见到清幻的时候用嗤牙咧嘴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了。
石忞压根没空搭理它,这么大的校场还围着的,随它们怎么闹腾,养清影的日子越久,她就越发现清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高兴就嗤牙咧嘴装凶残,高兴就要摸摸,也不知道是啥品种。
锻炼了一个多时辰后,她就回去洗漱换了衣服带着路关初和左旋微服出宫了。
第五十二章
被初冬冷风笼罩的繁都, 热闹之势一点不减,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装饰普通或者华贵的马车和轿子随处可见, 位于黄金地段的一家茶楼座无虚席, 堂中的说书者正讲的慷慨激昂。
就坐在离说书者不远处的石忞听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这说书者在哪里听到的,居然把盐案说的有模有样的, 仿佛是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虽然这个说书者大部分说的都不对,但却把朝廷官员的形象树立的不错, 还多次朝皇宫方向拱手称赞她这个皇帝, 既然是这么正面的宣传, 她又怎么会阻拦。
整个大堂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虽然人多, 但都很有默契的保持安静, 为了听见说书者的声音,他们没得选, 石忞也浅浅的观察了一下在座的听众。
有的是身着圆领长袍有功名在身的,有的是身着右衽的普通百姓, 也有身着书生服的学生, 甚至还有身着短打的苦力, 还有一个穿绫罗绸缎大摇大摆路过他们上楼去包间的勋贵。
这个茶楼她不是第一次来,自然知道能用楼上的包间非富即贵,而且数量有限, 去过一次她就没了兴趣, 比起在包间,她更喜欢在大堂看着百姓百态。
刚刚路过的那个勋贵,石忞不认识, 对方看样子也不认识她,想到今天的晚宴也就猜到一二了。
话说回来,茶楼听书作为华国上下十分流行的大众娱乐项目,还真是不负此名,谁都听的起,受众也广,怪不得对读书人来说说书者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茶楼虽然叫茶楼,但其实也是酒楼,早中晚提供餐饮服务,下午空档时间就成了听书喝茶的专属时间,一般是一个时辰左右,说什么全看说书者高兴,但一般会提前一天挂出牌子,所以也都是前天定好的。
她对盐案不太感兴趣,感兴趣的第二个要说的新兰省读书人闹事一事,这个案子一个星期才定的案,颜一诺不愧是能臣,去了新兰省后,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查出了事情始末。
确实和她想的一样,远非读书人闹事这么简单,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试图阻止新政实施,读书人不过是被他们怂恿和利用的傻白甜,就算如此她也不会轻饶。
幕后操纵者为新兰省的省首和祖居当地一名侯爵勋贵,全被颜一诺带回来了,她难得抽空见了一面就把他们革职抄家发配到西山了,至于那些闹事的读书人,颜一诺直接按照她的旨意进行了处罚,该革除功名的革除功名,该杖责的杖责,一点都不手软。
她还知道,这只是士族和勋贵们联合操纵阻止新政实施的一次试探,但他们没想到自己手段这么强硬,最后只得按准备的后路那样弃车保帅,而作为条件他们会安顿好被抓之人的家属并保证他们的性命。
怎么知道的?这得多亏了鸡肋般的读心术,让她在召见颜一诺询问案情的时候发现的。
颜一诺查出了这个最大的黑幕,却也寝食难安,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隐瞒下来,并与秘密前来接触的人达成协议,不是她怕与整个勋贵士族为敌,而是她不想让陛下伤心、为难。
陛下虽然手段强硬,杀伐果断,但并非嗜杀之人,如果呈报给陛下,知道天下大部分勋贵士族都反对她新政,她得多伤心!更为难的是这些反对的人是杀还是不杀?
如果杀,那整个华国反对的勋贵和士族肯定会拧成一股绳誓死一搏,就算最后陛下能平定,统治根基也出现了断层,苦难的更是天下百姓,国内烽烟四起,保不齐周围的藩属国还会衍生出狼子野心。
如果不杀,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勋贵士族也知道她知道,那就相当于变相的与勋贵士族妥协,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她与他们秘密达成协议,他们不再阻止新政实施,而她也绝不跟任何人提起,包括陛下。但因为心里有愧,颜一诺汇报完之后在心里把事又过了一遍,还在心里对陛下深深的表达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