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谨遵陛下教诲”吴持才带头行礼道。“驾...”石忞调转马头策马离开,清影在前面带路,两名外禁军持火把在前面开路,左旋、乔装内禁军、外禁军依次跟上,原本漕兵手上的火把大部分都到了外禁军手上。
“臣等恭送陛下”吴持才等人一直目送到再也见不到光点,方才起身和佐官等准备回去,巨望县县令和县尉也趁机告辞离开,带着护城兵和衙役等押着唯一的活口和尸体回了县城。
忙了大半夜,他们终于可以回去好好睡个觉了,但吴持才真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陛下亲自带人来追,被劫的人是谁?月理教又是什么教?越想越多,就越睡不着。
至于县令,那就更睡不着了,要抓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模样?多大?哪里人?他什么都不知道,陛下亲自交办的事,他又不敢懈怠,就只能趁着天还没亮用力审被抓到的人了。
因为县令提前知会,石忞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过了巨望县县城,直奔繁都方向而去。
被抓的死侍知道的并不多,所以石忞获得的信息也十分有限,只知道死侍等四人是早就在城外十里外候着接应的,和从城内出来的马车碰头后,就互换了马车,改由他们驾着马车继续往望台码头逃跑,他们的任务是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所以他们才在路上临时起意抓了那位落单的书生,只为了装的更像,又因为早就做好了走水路吸引石忞他们注意力的打算,选的四个人水性都很好。
劫持步千雪的那些人则带着步千雪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又折了回去,虽然他们回繁都的可能性极小,但一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石忞不得不先往繁都方向查找。
更让石忞焦头烂额的是,金牌在对方手上,简直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
黎明前夕,石忞一行人终于又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繁都城外五里处的一处岔路口,一直在前面带路的清影却突然停了下来,转了一圈后,选了另一条去东边的小路。
石忞一再确定清影都选这条路后,不得不放弃折返繁都的打算,因为比起她自己的自觉,她更相信清影。
在清影的带领下,开始走的还是路,后来直接走的山间小道,就是小道也越走越窄,灌木丛反倒越来越茂盛,初升的太阳都被树木遮了大半,清影已经全身被露水打湿,清幻等马匹也打湿了大半,石忞的鞋子和衣角也已全部打湿,左旋等人也没好到那去。
鸟儿们时不时吱个声,时不时还有野鸡受惊飞起,咕咕咕叫着飞走,清影好像很喜欢野鸡,哪里野鸡多,它就往哪走,把野鸡吓得飞走四窜时,还会停驻看两眼。
石忞突然有点明白它为什么那么爱出宫玩耍了,但现在根本就不是它玩的时候啊,气得说了它两句,清影这才老实下来,继续认真带路。
又走了一炷香,小道和前面都豁然开朗起来,路像经常有人维护一样平坦干净,中间高大的树木像被故意砍了一样,只留下了一些两三米高的树木,就像一片平地凹下去了一个口。
周围高大的树木就形成了一个圈子,将不远处的山丘及周边地方保护起来,流水声充盈耳边,冬日的太阳完全洒落在山丘和茅草屋周围,暖暖的,清影像发现了什么,一溜烟的往前面跑去。
清影跑到茅草屋后就停了下来,在门口转了一圈,一会看看屋内,一会又看看正在赶来的石忞,最后想了一会,直接蹲坐在门口。
三间茅草屋坐落在山丘下,周围用篱笆围了起来,柴门已被清影用蛮力撞开,流水声就是从右边传来的。
石忞一行人到柴门外的时候,才终于下了马,本来就有点酸痛的脚有点发抖,缓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左旋下马后,用手势打暗语,直接让人把茅草屋团团围了起来。
他们走近时的动静,还有清影的动静都不小,要是茅草屋内有人早就应该出来查看了,可直到现在茅草屋内都没有任何动静,让石忞总觉得不太对劲,当即示意左旋硬攻进去。
左旋领了命令,亲自带人打头阵,试探性去撞门,结果看似不太结实的大门,一下竟然没撞开,当即迅速的又连撞了两次才把门撞开。
石忞就站在小院内,前面后面都有内禁军持刀警戒,但让他们心下沉的是,这么激烈的撞门,茅草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人出来。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里面根本就没人,但以清影的能力,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带她来这里,一想到最坏的可能,石忞几近奔溃,门一撞开后,不等左旋等人先行打探汇报就迫不及待大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