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石忞经常从旁教导,她自己又抓住一切能学习的机会努力学习,到现在一般政事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那个省的省首叫什么大概性格怎么样,她也了然于胸。
宫中的事,太后这两年也不太管了,大部分的事都交给了她打理,能教她的也都教她了。一开始她是不愿意的,毕竟她和石忞还没大婚,名不正则言不顺嘛。
可天福六年文之远在狱中自杀后,文昱也是铁了心要抛弃这些琐事,石忞自然顺着太后,找了她说了好多话。
她才知道太后这样也是让她有借口经常入宫陪石忞,免得石忞老微服出宫,也提前让她练练手,顺便把本就不太喜欢的这些琐事放下。
石忞确实是这样对步千雪的,可说是这样说的,事实真的如此吗?不见得啊!因为这些都是她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福五年的那个冬天,赵侯还是没能熬过去,走了,走的比太皇太后赵环晚,下葬却比赵环早,好不容易熬到天福六年,太皇太后还没下葬,文之远又在狱中自杀了。
文之远的死给文昱打击很大,也让她因此有点怪石忞,可石忞派人查过,文之远真的是自杀的,并非谋杀,那时候她也刚好动了饶文之远一命心思。
一开始文昱是妥协了,可也只是半妥协,之后但凡有机会总是会当着她面说几句,再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毕竟是这一世的娘,又从小对她颇为关爱,她的心也慢慢软化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可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想法告诉文昱,更没来得及等到秋后监斩前实施,文之远自己就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说自己不想在绝望中等死,并说了不少忏悔的话。
人都死了,她心里的想法也就没有再说的必要,说了只怕文昱更怪她。
太皇太后下葬后,文昱就不太理事了,能不管就不管,只专心致志的在永寿宫中打坐做功课,比道观里的道士还像道士。
话也不怎么和她说了,一家三口吃一顿饭,从头到尾说不了几句贴己话,倒像公事公办一样,以前还微服去文侯府玩一玩,这两年多却再也没去过文侯府,连文家那边的人也是能不见都不见。
太后不想管,石忞也分身乏术啊,这事就落在了步千雪身上,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名不正言不顺什么的也没多大关系。
转眼都两年多了,半月都要成亲了,可太后却还是那样,石忞也不是没努力过,看来还得再努力一下,总不能她和千雪大婚的时候还这样吧。
“看吧,有时间我就去,没时间就派人去一趟”石忞吃着碗里的饭菜,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才能把母后哄好。
见石忞有些心不在焉,再联想到最近烟雨绵绵,步千雪便没有再说。
她与半月从小一起长大,半月本就比她大五岁,直到今年才成亲,她肯定是要去的,石忞既然这样说了,到时有空肯定也是要去的。
本来半月作为步家的家生子,即获罪受罚为贱籍的后代,到她才是第四代,按例是要第六代才能恢复平民身份的,但石忞新政改革后,缩减了两代,即罪只至三代。
不用半月和她的家人对步家做大贡献,也不用步千雪格外抬身份,半月就自认而然的升为了平民身份,恢复了杨姓,但因双亲还是步府仆从,与步千雪又有主仆情谊,便任与步府签订了契约,还在步府做事。
虽然任是下人,但地位比家生子高了不少,也自由了很多,不想干了,提前跟家主说一声,契约怎么签的就怎么办,履行了契约就可以离开。
被罚或获罪牵连等为奴仆的和其后代就不行,除非对家主有大恩,做了大贡献,才可以到衙门给仆从抬身份,否则只能等,等到惩罚结束,自然恢复平民身份。
杨半月恢复了平民身份后,是否进宫一事就更犹豫了,她想跟着少主,但又怕成为少主的拖累,因为宫里规矩多,不能得罪的人也多,不像在步家,有老家主他们照着,家人帮衬着,只要不犯大错最多也就训斥一二,可宫中不一样,一个不好就得打板子,严重的还得坐牢丢性命。
她倒是不怕死,可若真出了事,到时就算少主想偏袒她,只怕也会身不由己。
为这事,她那几天都郁郁寡欢的,最后还是被少主叫过去谈了话,得知她的忧虑后步千雪当场就笑了,宫中虽然确实规矩多,可主子就这几个,只要她不找死不作死,谁敢动她?打狗都得看主人呢。
之后半月就定了心,准备一心一意的跟着步千雪,抱紧少主这条大粗腿,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喜欢上了尚管局的艾喜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