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石忞知道母后没说实话,但现在的她确实已没什么精力再追问了,反握了握母后的手,最后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文昱还把步千雪叫了出去,石忞是很想等步千雪回来的,可等着等着的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已是华灯初上,殿内除了宫侍就是路关初,并没有看到步千雪。
随时关注着陛下动静的路关初,在石忞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麻溜的上前请安询问,却发现陛下脸色不太好,嗯,不是本就苍白的那种不好,而是有点要生气的那种不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不再说话。
石忞可不相信路关初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性子,一副闪躲的样子明显就有鬼,可她水也喝了手也擦了,药也喝了,这货就是不说她急需想知道的,便只能直接发问了,“中宫呢?”。
“禀陛下,中宫出去已经有一会了,好像是去了永寿宫,估计过一会就回来了,这是御膳房煮的药膳粥,服药后吃一些对您伤口恢复有好处”路关初话音一落盛了粥的勺子也凑到了石忞的嘴边,就是从头到尾都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典型的心虚加顾左右而言其他。
石忞都看在眼里,路关初对她的了解可能有限,但她却是极为了解路关初的,从家里有几口人,到都是干什么的,资产几何,在家性子如何等,她都很清楚,这样子明显就做贼心虚啊。
“中宫不在,朕不吃,看你这样子,朕不用问都知道你没说全,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全部说来,就自去领罚!”她本以为步千雪是因为其他的事暂时没在而已,所以前面都很配合,这会听了路关初的话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语气颇为严厉。
石忞睡了一觉醒来,感觉嗓子总算比之前好了很多,喝了水和药以后,声音也恢复了一些,比前一次醒来时好听不少。
路关初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陛下要发怒的前奏,托着粥啪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嘴上还不忘劝道:“陛下息怒,您凤体刚好一点,万万不可动怒啊,臣这就说,这就说,但这些话只能出臣之口,入陛下之耳”。
石忞看了看另外几个跟着路关初跪下的宫侍,吩咐道:“其他人都退下”,“是”几个宫侍如临大赦,瞬间鱼贯而出,顿时寝殿内就只剩她和路关初二人,“说”。
路关初却又道:“陛下,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石忞翻了个白眼,“说”,“让臣说可以,但还请陛下先答应臣不要因臣之话动怒,影响凤体,否则臣不敢言”路关初说完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在石忞看来却和死猪不怕开水烫也差不了多少,忍耐也快到达极限,“朕答应你,快说”。
路关初自然也听出来了,连忙道:“臣这就说,这事还得从您两天前突然遇刺开始说起..............”,要不是太后下了封口令路关初刚刚也不会顾左右而言其他,但陛下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若真发起怒来,对身体不好不说,她自己只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若真到了那时候,太后肯定也不会顾及她,毕竟太后和陛下才是亲子关系,她只不过是个内官,而且她本来就是陛下的臣子,自然是要听陛下的,所以立马就把她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两天前陛下遇刺,太后知道后第一时间赶去了步侯府,她也是跟着去的人之一,当时陛下的情况很不乐观,知情的人基本都沉着一张脸,幸得步千雪操作得当,才没让陛下遇刺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扬开来。
太后和中宫先后从卧室出来后就去了花厅,两人关着门在里面说了很久,他们都被留在门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有听到啪的一声,极响,太后出来后更是脸色很不好看,而中宫却一脸坦然,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发现中宫的左脸有些发红。
再然后左大统领就回来了,还抓到了一个刺客,太后、中宫、左大统领和吕院长等人又在花厅说了好一会,最后决定连夜将陛下转移入宫,中宫乔装随行,内禁军全部随之撤走,外禁军却留了下来,明为保护,实为□□,就连府中侍卫也只能呆在府中,任何人不可轻出。
他们一行人秘密回到宫中后,当晚宴席早已结束,礼亲王却没走,还留下了文渊、木兰雨等几位股肱大臣,一安顿好陛下,太后、礼亲王和那些大臣就在文宣殿一直商议到天明。
天一亮,就开始陆续有旨意传出去,繁都城内抓捕行动继续,还把能用的力量都用了起来,比如繁都府尹和大理观御承等,并在西南官道上沿途设关卡,凡是有易容者一律抓捕,礼亲王世孙也被秘密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