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因为御驾亲征的事生我的气,可就真冤枉我了。”石忞看着步千雪试探道,人也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吗?”步千雪闻言精神一震,这才终于肯转头拿正眼看着石忞了。
石忞认真道:“当然,因为御驾亲征只是我抛出的砖而已,并非真的要御驾亲征,而且带兵打仗这方面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你知道的,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说完手也握住了步千雪的手,终于这次没有被再甩开,当即再接再厉道:“何况你我二人刚大婚,我只恨不得天天睡在你这里,哪里还有去别处的想法?”。
“真的?”金口玉言啊,步千雪有点不信,“若是连你都不信我,那我还值得何人相信?”石忞直接反问道。
步千雪被石忞问住了,因为她发现石忞的眼中全是坦然,一点也不心虚,想来说的是真话,反握住对方的手带点威胁道:“金口玉言,不可出尔反尔,否则以后我就真不知道还能信何人了。”。
“你放心,定不负你,但一会你的帮我一下........”石忞越说越小声,最后竟只有两人挨着才能听得见。
最后路关初等人远远看到的就是陛下和中宫在殿门处起了争执,最后陛下被推了出来,一副被扫地出门的样子,殿门砰的一声关上,吓得他们都心里一颤。
陛下在殿门外等了一会又说了些什么,殿门任是纹丝不动,这才愤愤然转身甩袖离开,快走到他们这了都还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路关初算是看明白了,无论生气也好大笑也罢,那都是陛下只对中宫一个人展示的,他们能有幸看到一点已经是积了大福,那还敢多看。
石忞让人唤郭凡秋到凤德宫来,自己也去凤德宫换了身常服,她刚换好衣服,郭凡秋也到了,两人在书房谈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先后离开。
不到半天时间,派人刺杀陛下的方腊小国要攻打华朝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繁都,顿时群群激愤,有的年轻力壮的更是恨不得立即去当兵把方腊灭了,因为这么嚣张还厚颜无耻的小国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
而皇帝要御驾亲征的事却像被人刻意控制一般,只在皇宫内传和传到某些特定的人的耳朵里。
石忞冷着脸在文宣殿处理完政事后,已经是日落时分,那些大臣还站在广场上,难得的竟没有一个晕倒,可能是身体都还不错,也可能是今天天气够好,太阳就露了下脸,即无风来也无雨。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石忞这才换了便服出了宫,直奔罗府而去。
特定被传而知的罗布暔得知皇帝要御驾亲征时,病也不装了,连忙让人给他备车、更衣和拿笏板,他要进宫劝谏。
虽然他是有点怨陛下,甚至还有点小恨,但却没有严重到希望陛下去死,然后国灭山河破碎的程度,否则也不会一心只想着再挣军功。
结果他刚收拾好准备出门,下人就来报说有故人来访,本来他是不想理会的,可看见下人送上的信物竟是他送的大婚礼品时,瞬间就明白了来人是谁,当即前往迎接。
一身便服的石忞并没有让罗布暔行礼,直到厅堂内只剩他们二人时才受了对方一礼,“爱卿连日告病假,让朕忧心不已,今日一见倒是了了桩心事,甚好甚好!”说完还满意的点了点头。
被上下打量一番的罗布暔瞬间紧迫不已,连忙告罪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但无论陛下怎么罚,臣还是要劝谏陛下,不可屈尊涉险。打仗从来不是儿戏,还请陛下三思!”。
石忞言辞恳切又有点为难道:“那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吧,下不为例,至于劝谏,朕也想采纳,然满朝武将虽各有所长,但统领全军者并无合适人选,朕不御驾亲征实在不放心啊。”。
“臣举荐武辅侯,武辅侯不仅军功累累,而且威名远播,定能大败方腊。”罗布暔虽然心里道道多,嘴上却不会宣之于口,所以真让他一上来就直接举荐自己,他也没脸大到这种程度。
“朕的老师,朕自然了解,齐老师当个先锋或者大将皆可,但并不适合当三军统帅,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石忞直接反驳。
罗布暔又举荐了北郡王山麓,毕竟山麓家世显赫不说,还很年轻,简直是不二人选,可还是被石忞驳了,因为山麓统兵经验不足,暂时不能担此重任。
随后罗布暔又举荐了两个人,也都被石忞一一反驳,罗布暔瞬间激动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看他,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最后鼓足勇气故作谦虚的举荐了自己。
“如此甚好,如果由爱卿领兵出征,朕就放心了,绝不再提御驾亲征之事,朕在此承诺,若爱卿能一举歼灭方腊,必封尔为王。”石忞郑重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