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很直白的表示除了那几首拔尖的诗之外,其余几首都平平无奇,仿佛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也就只有自动带滤镜的步千雪才会觉得这就是石忞的实际水平和才华,自从坦白后,石忞跟步千雪说了不少现代的事,之前也几次想解释这件事,却都因主观或客观的原因而没能说出口。
若今天她再顺着心底深处的那点虚荣心,太后召见就是绝美的借口,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否则迟早有一天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这才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其实不用别人评价,她也知道自己写的诗和背出来的诗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当著名诗人的那块料,既没这方面的天赋,也没有刻意积累的底蕴,又凭什么和别人比?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才说与欺骗何异?”步千雪先是震惊,后是悲伤,最后连语气都有些忧伤。心里的喜悦也被愤怒所替代,手挣脱开石忞就要往外走。
那个地方是两人的暗语,等同于石忞的上一世,步千雪瞬间就明白了,连写这首诗的人的名字都说得出来,只怕这首诗还真不是出自对方之手。
石忞才华出众的形象和认知也随之在她心中崩塌殆尽,绝对的信任也因一而再的欺瞒出现了裂痕,心痛到手不用大脑控制就下意识的去扶。
第二百五十四章
石忞能猜到步千雪会因此而生气, 但却没想到会这么生气,自然不能放她就此离开,一把拉住后就紧紧的抱住了对方, 一个劲的说:“我错了, 下不为例!”。
步千雪可不会因此就妥协, 全力挣扎不说, 脚还毫不犹豫的用力踩在了对方的脚上,明显感到对方身体一僵, 却还是没有如她所愿般就此放开。
十指连心,脚下的痛让石忞咬紧了牙关,手上却不敢有丝毫松动, 生怕这一放手就错过了,歉也不道了,任由对方用力挣扎就是死活不松手。
远远暗中关注的路关初和卢晏一脸蒙圈,明明刚刚都还情意浓浓的在谈诗赏景的两位主子,咋才过了这么一会就变成了这样?
可惜没人为他们解惑,他们不会也不敢主动上前找答案, 便只能像往常那样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到。
直到步千雪放弃了挣扎, 石忞方才放开,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认真看着对方愤怒的双眼道:“没提前跟你说是我的错,但我也不是故意欺瞒你,你仔细想想, 我之前是不是有几次想跟你说贴心话,却都被其他人或事打断了。”
本来双眼充满愤怒的步千雪闻言陷入了沉思,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么两次, 当时她都还想着追问的,可后来被其他事一耽搁一忙碌也就暂时忘了,石忞说不定也是这种情况。
但这不代表她就不能生气,一把打开石忞的手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都走出亭子几步了任没听到脚步声,便若有似无的说了句“太后还在永寿宫等着我们。”。
明显感觉到步千雪气消了一些的石忞还来不及高兴就被对方突如起来的打手离开整蒙了,心顿时凉了十分之一,直到听到后面的话,才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活了过来,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
路过路关初身边的时候,还语气颇好的让她安排人把亭子里收拾了。
其实这些小事根本不用她特别交代,路关初等人就会处理好,但难得她此时心情好啊,心情一好顺带着也就愿意多说一两句。
心里波涛海浪,面上保持一贯微笑的路关初一如既往的领了命令,转头吩咐下去就跟着主子走了,决口不提刚刚的事,仿佛她真的没看到两位主子情感变化比翻书还快的一幕一样。
去永寿宫的路上,步千雪冷着一张脸,任凭石忞花招百出自是巍然不动,而花尽心思想博爱人一笑的石忞也是乐此不疲,因为她心里知道步千雪的气已经消了,不过就是装装样子而已。
说起来她还挺喜欢步千雪这脾气的,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能解释得清楚能让对方接受,事过就翻篇,下次再闹矛盾或吵架也从不旧事重提。
她凭感情和习惯练出来的直觉,果然没错,到永寿宫后,步千雪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仿佛来的路上对她冷着脸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让石忞心里叹为观止。
文昱找她们没什么大事,就是关心一下晚宴的事,得知步千雪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还特意叫了些皇亲国戚来热闹热闹,而她只要高兴的等着年夜饭后,笑得合不拢嘴。
文昱本来就只是希望她们能重视这个年,好好准备准备,日后才能印象深刻,不至于转头就忘在了记忆深处,倒不是真的要步千雪将年夜晚宴整出一朵花来,所以听了汇报后,还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