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馨香缭绕,林杞桐原本恢复的心跳又因萧然的陡然靠近变得躁动不安,直到萧然最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时,仅存的意识让林杞桐感觉自己的耳郭异常滚烫。萧然再次勾起唇靠近,眼看下一刻便要落下的吻竟毫无征兆的错过,就连林杞桐的丝毫都未曾触及到。林杞桐错愕的略过萧然的肩头看向远处,心里却是安耐不住的慌乱,那一刻的自己竟然以为阿然会吻自己,可当阿然径直略过自己脸庞时,心里为何会有一种失落感?
萧然将头缓缓落于林杞桐肩头,静静的环着她,良久才吐出一句,“阿七愿我做的,我从来都是听的,我走便是。”轻柔的拥了拥怀里的人,萧然只觉若是时光就此停止那该有多好。她喜欢林杞桐,自初遇那人便喜欢,兜兜转转数十载,她现却已厌了自己,可就算如此,她也定不会做那些更加让她生厌的,她舍不得伤她。
阿然……林杞桐满眶的泪珠瞬间涌现,心里的那句“阿然”却是未唤出口,心疼如刀绞。萧然见林杞桐不说话,笑了笑松开环着她的手,转身不去看身后那人,她怕自己的眼泪会掉下来,“我出去了。”没再有丝毫留意,萧然语落便抬步朝门口走去。
直到那阵久违的关门声响起,林杞桐才回过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内,林杞桐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可落手却是一片空无,拂手拭去脸庞的泪痕,林杞桐转身继续着之前的更衣,好似适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殿外,萧然关门那刻小荷便迅速从屋檐上跃下。看着眼前背影落寞的人,小荷还是开口唤了声,“娘娘……”萧然闻言转身时已然换上了一贯的妖媚样,可嘴角那抹苦涩的笑意却还是出卖了她,小荷看到了自是选择闭口不言。
“走了,再不走待会儿小怜该来了。”萧然说着便抬步朝来的道路回返。小荷跟在其后,一路的无言。
果不其然,俩人离开没多久小怜就端着梳洗的用具敲门而来,林杞桐听闻来人是小怜便让她进来。小怜慌张的将手里盛水的匜器放好,这才转身请罪道,“奴婢适才不甚将尊器打翻,耽搁了时辰,望娘娘责罚。”小怜跪地俯首,心里只怪自己不长心,熬了一宿精神本就萎靡,竟然还在这时候出了差子。
“无碍,你且去外候着罢。”林杞桐看着伏地的人,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若非小怜这无心之举,只怕阿然便不好走了,思及此,林杞桐叹了口气,挥手让小怜出去。小怜见势赶忙识眼色的退了下去,只是心里却泛起了疑问:娘娘的眼眶为何隐约泛着红?宿夜之后不该是黯黑的吗?真怪。
……
彼时,金桦殿内,金瑞正握着金桦的小手,满目慈爱的看着榻上的小人儿,似是喃喃自语般,半晌才道了一句,“眉眼间当真是愈发像她了。”苦涩的勾了勾嘴角,金瑞起身将金桦身前的锦被往上拾了拾,指尖不经意间碰到金桦如常的脸庞,心里陡然一惊,心道是:这孩子为何这般热?莫不是染了寒!
覆手朝金桦额头探去,只一下便将金瑞原本温温如常的手灼疼,吃痛的收回手,再看去时金桦的脸庞竟无丝毫灼红的模样,,眉宇一蹙,心下不安的便呼声让青提子进来。青提子闻声而进,瞅了一眼榻上的金桦,这才看到满脸急色的金瑞。青提子快步上前,拾手在金桦手腕处探了探,脸色如常。
“道长,桦儿的额头为何会这般灼烫?却是面色如常,也不知多久了,莫非出了事?”见青提子只是把脉无言,金瑞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心下只怪自己粗心,来了许久竟才察觉桦儿的异样。
青提子收手不答,立身将臂弯处的拂尘一掷,手做施法状,一股金色的光芒便随着竖起的两指聚集,反手一摆,指尖的灵力便稳稳的灌入了金桦体内。随着青提子的灌灵,金桦的脸庞逐渐变得灼红,须臾即如滴血般骇人,犹如生在烈火中灼烧。青提子周身的灵力也随之渐渐溃散。
“桦儿,桦儿……”金瑞见榻上的小人儿愈发红艳的肤色,只觉心疼,现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咳!”随着一阵咳嗽声消逝,青提子收了法力的双手才缓缓垂下,“殿下已无碍,片刻便可醒来。”青提子捂嘴退到了一旁,再摊手时,已然是满掌的猩红。
金瑞闻言又唤了两声,见金桦周身额堂的灼气已然褪去,这才放下心来,转身便看到了正睨眸颤抖的青提子,上前言道,“多谢道长相救。”青提子抬眸看了一眼金瑞,拂袖拭去唇角的血迹,微微颔首道,“无碍,虽是耗去一成修为,但好歹护住了殿下。”说着,青提子便从宽袖中取出一朱红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