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桦闻言眸子一沉,“苏苏”两个字再次从心底冒了出来,她只觉那人不会是宫里的人,可到底是谁,她也混乱的很。她尚且不能跟别人说此事,她觉得自己这段记忆不似平白遗失那么简单,若是施救者所为,那么她所举无非是为了自保,原因为何金桦不知,但她知,此事断是不能向人提及的。思及此,金桦便颔首应道,“但凭父王所言。”
金瑞也不再耽搁,召了御卫军进来就下令在宫中倾力查询有救与殿下者,重重有赏。御卫军的效率极高,只过了一刻便来回话,回话自是没有寻到,这倒是在金桦的预料之中。金桦静默的听着那个御卫的回话,俏丽的眉宇渐自皱成一团,她不是对御卫军的“无能”发愁,她是在对自己日后该如何寻到那人发愁。
人海茫茫,她又该从何寻起。
第19章
幽暗的空间被紧紧封闭,压抑的空气似要将一切摧毁,黑暗处不断传来的嚎叫声仍在撕心裂肺的进行着。蓦地,随着一阵“咯吱”的开门声响起,沉重的锈门便被推开,几抹猩红的光芒瞬而透过门缝窜进屋内,俨然一副骇人的死寂。
亦步亦趋的迈着步子,青提子将臂弯处的拂尘隔空而掷,须臾便点亮了原本封闭的空间。四壁的烛台上燃起幽幽蓝火,门内的空间不大,但却在冥火的映照下泛着死气。青提子凭着意识朝屋内偏里的一处角落行去,随着步子的迈进,角落处传来的嘶嚎声愈大。
来到角落深处,映入眼帘的便是四道黄色符光,来源处正是半空飘着的四张黄符纸,四道黄色符光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射出,继而四合为一的聚集在地上一处,而地上摊卧着的,正是那只雪白团子。
刺骨钻心的魄力将雪团子的周身划满伤痕,伤痕处不时泛起皮肉。青提子睨眸在雪团子跟前站了片刻,直到再也受不了那聒噪的嘶嚎声才拂手将四方半空处的符纸撤下。顿时没了折磨的雪团子犹如天赦般重重的吐了一口浊血便瘫软不动,周身的胫骨已是七零八落,身上的伤大多已变得淤紫或者煞白。
青提子上前一步蹲下,而后伸出一只森骨瘦白的手就将雪团子由喉从地上掐起,迫使它看着自己,“怎么,这就受不了?这摄灵咒本道才使了五成力你就这般了?”青提子边说边加重了手掌的力劲,嘴角渗人的笑愈发张狂。
雪团玄闻言玄朱色的亮眸一抖,两只红色小爪无力的扣在青提子的手背处,似是想缓解喉间的压力。
“许久未受,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谁?”青提子不屑的冷哼两声,对雪团的反抗丝毫不痛不痒,“若非你多生事端,本道也无需白白耗了那一成修为,你说,本道该如何处置不听话的东西呢?”
雪团子呜咽声不断低叫,似是在说着什么,青提子默了默道,“虽是低贱的下修,但且练成丹后同样也能助本道修复那成修为。现下求饶,你觉得本道还有留下你的必要吗?”耳旁瑟瑟的兽语声传来,“主,主人,涪佑那小殿下此番得救,定是遇见了神兽一族,主人饶我一命,我可替主人潜在小殿下身旁助主人得偿所愿。”
青提子顿了顿,精眸一沉,手腕的力劲显然一松,“本道从不留废物。”一句话才落便拂手甩开雪团,而后反手一掷,一只银色铜铃便显了出来。青提子将铜铃施法嵌入雪团子的脖颈下,悠悠的道,“此为摄灵咒所制,你若不想再尝那般滋味,就最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被甩开的雪团子顿而松下一口气,低头看向自己脖颈处的铜铃,银色的铜铃上撰着看不懂的细小符文,雪团只顿了须臾便抬眸看向青提子,嘴中喃喃着似是在请谢。
屋内的一切终是暂且告了一段,青提子转身便朝门外走去,“此番你再回去,本道便需再寻个法子让金瑞允下,南容芤那处既已不通,那便只能让金桦开口。”青提子回眸看了一眼地上软弱无力的雪团,再次警告道,“你莫忘了,自己是为何如此的?”说罢便不等雪团子再说什么便大步离开了。
屋内的冥火仍在跳动,雪团子的思绪却已然无法安静下来,它本是沧月山上的一只不知名的灵兽,出生便没有父母的它靠着山果溪水度日,许是传承了父母灵修的缘故,它在修习方面大大优于山中其他灵兽,久而久之便成了沧月山里修习最高的灵兽。如是,山中的灵兽便不乏讨好它以寻求庇护的,这般自得的日子遂过了百余年。
直到有一日,沧月山上来了一白头老道,那人便是青提子。青提子是闻沧月山多灵兽方来到此地,青提子起初便是大肆猎杀,劣之炼丹,优之取食。一时,山中的灵兽皆自逃散,后它知晓了便欲去修理青提子,它自是打不过的,然青提子却是没有将它杀了或是炼丹,只是告诉它,它若想知晓它的来历,父母在何,便要为它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