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临城有女,名唤李娇娥。貌若狐精,身带魅术,男子折服,女子嫉妒。终得君恩,入宫为妃。李娇娥便是此番被选进宫的,而所谓的貌若狐精,不过是她模样妖冶,举止随性又不似平常女子那般腼腆。至于身带魅术,实则是呈其生母所来,李娇娥的生母当年乃是临城合春楼的头牌,李娇娥自小便被其母带在身边进行“言传身教”,遂对承欢之事甚是早熟。
后随着李娇娥的愈发长开,艳美的模样便愈发让人垂涎,其母本想借着女儿的美色让其步上自己的路子,然而李娇娥的志向却远不在此。故就在李娇娥其母为其出卖初夜的那晚,李娇娥便下手敲晕了花重金买了自己一夜的男人出逃。巧之三日后竟是三年一选的君主择妃,李娇娥遂将周身所带的银两都用于此番选妃之上,终是如其所愿的入了宫。
李娇娥入宫后便被金瑞召了去,至此金瑞便甚多前往其宫留夜,如此福泽一直持续到了李娇娥怀上皇嗣的三月有余,然而就在好事渐自累积的眼下,李娇娥竟无意中不慎小产,自此更是无法再孕。至于其中缘由,金瑞却是并未派人重查,因本就是自己不慎所为,李娇娥亦只能独自咽下。
此番随驾同往,亦是金瑞亲自点旨。
至于被唤为陈才人的女子,乃是当初与李娇娥一道选入宫的,身怀皇嗣亦是在李娇娥小产后的半月。金瑞不放心其在宫中,遂差了御医一道同往。
陈才人闻言心下一紧,倏而挪动了身子朝李娇娥的方向远离了些,覆着腹间的手亦随之警惕,“李才人美言。”她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孩子此番会出什么事,自己毕竟是在李娇娥小产后不久便有的身孕,当初不是没有有心之人故意言传李娇娥的小产是出自自己之手。
李娇娥见此睨眸朝陈才人妖媚一笑,收回置于其腹间的目光,并未说什么。
“君主圣安。”彼时宴席中央的空台上走过来一身躯凛凛,样貌堂堂的清风男子,而原本歇舞的艺伎也径自退了下去,空大的席央只男子一人飘然而立。南容简俯首向金瑞行礼,随即朝金桦颔首示礼。
金桦不为所动的直视着南容简,很难想象当初那胆小之人竟已出落得这般玉树临风。南容简早些年便被其父南容芤送到了军营,彼时在军营已是身居将职,常年习武的身子本就健硕,加之一面便能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映象便让其更加瞩目,遂被誉为临城风雅三子之首。
“许久未见,寡人都不知南容爱卿家的简儿竟这般愈发英姿俊朗了,哈哈哈哈快起快起,无须多礼。”金瑞朝坐着的南容芤看去,随即拂袖示意南容简起身。
南容芤闻言从坐席上立起俯首,“君主美赞。”金瑞见势再次拂手对着南容芤挥了挥,示意其落座,南容芤见势便又坐了回去。南容简继而道,“谢君主。恕臣斗胆,此番请言,臣乃是有一不情之请。”
金瑞闻言睨眸“哦?”了一声,甚是疑惑,“爱臣但说无妨。”
“回君主,臣之不情之请乃是……”南容简顿语朝金桦侧眸,随即收回目光,继而道,“臣早年在军营便耳闻公主殿下剑舞卓然,可谓是行云流水间翩若惊鸿,臣斗胆妄邀殿下与之同奏。”南容简说话间几个小太监就将一通体黯黑的木琴抬了上来。
金瑞打量着那件木琴,通黑的琴身隐隐泛着幽绿,犹如绿色的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金桦见势随即站了起来,上前朝南容简的方向走去,待近了才立定朝金瑞俯礼,继而转身对着南容简道,“承蒙南容公子美誉,本殿下实非公子所闻,对舞剑一事亦是不甚通详,况本殿下今日初至此地,甚是疲倦,当真是扰了公子雅致。”
南容简闻言自是一愣,他深知此番不过是金桦的推辞,她的剑舞他确是不止耳闻,彼时初入军营时有幸去宫内校场一走,遂是亲眼所见金桦的剑舞,虽只是最后的半个收式,却已然如昙花一现般美不胜收。
而那时的金桦不过是听闻了自己派出宫暗寻苏韵忱下落的密探终于有了消息才一时兴起,又见四下无人才舞的剑。至于那个消息,后来却是给金桦泼了一盆冷水,究起所来,竟是一老乞儿为讨食儿胡诌的罢了,为此,金桦还消沉了好一段时日。故其什么剑舞卓然之说,虽是不假,但她却是从未在旁人前舞过。时下突然这般被南容简提及,她一来并无甚在意,只觉是其想要在众人面前展才拉上自己而已,二来,她并无甚心情与他合奏舞那甚剑,遂不留余地的推了去。
肯纥在席坐处静静的观望着俩人的说辞,睨眸朝金桦看了一眼,随即起身走向俩人,“君主,殿下。”俯首置礼,毕而对上南容简,“今此路途甚远,殿下既是疲倦,简兄不如与我合奏一曲为君主助兴如何?”他的笛技在临城是有所共赞的,况其本就一番气宇非凡之态,加之近年愈发有呈其父肯忠的统领之位,彼时亦被誉为风雅三子中的第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