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果真不凡。”见已被察觉,青提子便点足朝前而跃,正好立在了与狼王相对的地方,他本就有意隐去步伐,没想还是被察觉到了。
狼王对着青提子不屑一睨,随即露出锋利的獠牙,四下的狼卫同样做出了攻击之势,此地非外人随意可来的,这般道袍而扮的,看来许是来者不善。青提子轻嗤一声,对狼群的放肆俨然不甚在意,“狼王当着忍得了你狼族的兵士如此那般枉死?”
四下的狼众一听这话显然思绪被挑动,狼王则仍是一番面若平静之态,久久方开口,“此乃我狼族之事,无需尔等外族人插手。”兽语间,狼众已是尽数抬眸望向了狼王,只是在狼王话落之后瞬时都敛了眸,对敌人,它们从来都非怕死之辈。
青提子闻言冷笑一声,“本道亦是方知,原来狼王竟是这般胆小怕死之徒,尔等一众倒真真只得沦为那畜生道。”抚须讥笑,青提子倒是毫无顾忌。旁侧静候的少狼见此随即不淡定了,嚎叫着便朝青提子扑去,青提子轻挥拂尘,少狼便被一道黯金的光芒掷出几米。
狼王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青提子,却是将话头转向了掷飞的少狼,“混账,此处还轮不到你出头。”被教训的少狼颤颤的从地上站起,脑袋却是又低了一个弧度。狼王继而对上青提子,“狼族之事,便不牢道长指教,我等既是畜生道,便注定要守那畜生事,但我等却亦非是那妄自送命之徒,送客!”既为王,那便不能将整族的性命置于危境,来人的目的很明确,无非是欲借此番之事挑起狼族的战争。
狼王说罢便又是仰头一嚎,四下的狼众见此便恭敬的接上狼王高嚎开来,俨然一副“送客”之意。青提子见此也不再逗留,拂袖转身便朝来时的地处而去,然而,一道黯淡的黑光随着青提子的离开却是径直脱手朝着巍然而立的狼王射去。
被黑光击中的狼王红眸瞬间犹如嗜血般骇人,只是须臾便恢复了常态,青提子却是悄无声息的暗自勾起了嘴角。
第二日一早,狼地的狼众尚且静卧而眠,狼王却是双眸突睁而起,嗜血的眸子随着狼王撒开奔跑的动作愈发猩红,眨眼的速度便到了略闻人声的地方,跨步从密林处跃出,眼前的一众在狼王眸中都变成了垂涎三尺的佳肴。
……
一路策马而来,待金桦翻身下马,已是到了营地。营地正门被留下的御卫军把守得水泄不通,金桦径直朝金瑞的帐地行去,四下的御卫见是金桦皆自退避开。来到大帐前,外面已是立满了同行的官员与妃嫔,各个皆是目色严峻。金桦扫了一眼,很快便在人群中寻到了林杞桐,林杞桐身侧立着的,便是萧然。
收回思绪,金桦拨开人群朝里而去,地上两具覆尸的白布随着金桦的步子逐渐出现,心下一紧,金桦颤抖着步子朝两处白布的地方走去,却在下一秒被上前来的来喜止住,“殿,殿下,御医正在账内替君主救治,殿下要保重身子啊!”
金桦闻言倏而抬眸看向紧闭帐帘的大帐,良久方开口,“到底发生了何事?”
“禀,禀……”来喜颤颤巍巍的俯首跪地,“禀殿下,适才一贼人趁殿下与那豺狼厮杀之际突然跃出,师父离君主最近,便舍命替君主挡去了一击。那贼人见此还不罢休,跃到一处树梢便朝君主的方向下毒镖,御,御卫一时未反应过来,君主,君主便……”
来喜说着便侧目抹了一把泪朝地上被白布盖住的尸体看去,“后遂是南容大人拔剑与之厮杀方将其斩杀。”
金桦颔首走到两具尸首处,“哪处是公公的?”来喜闻言急忙开口指了指离自己较近的一具尸体,“此,此处便是师父。”说着便又要落泪。金桦朝地处的白布凝视良久方挥手差人,“将公公的尸首好生安葬。”
领旨的宫人随即便抬着老太监的尸体退了下去,彼时随金桦追去对付狼王的一众也已回到了营地。金桦走向另一具尸体,毫不留情的拾手掀开覆尸的白布,一血肉模糊之人便映入了眼帘,尸体的剑痕自脖颈而上,剑剑削骨,只是一眼便将侧立的女眷惊了一惊。
金桦蹲地拾起尸体身侧放置的毒镖,毒镖周身镀银,呈断月状,拉之可回旋,做工甚为巧妙。拾镖而起,金桦对着四下的众人道,“可有此人的来历?”
四下的官员闻言皆是摇头低喃,萧然身侧的小荷见镖眸子沉了沉,却是未说话。肯纥上前一步俯首,“禀殿下,此镖乃是大凉一暗杀影卫所配”肯纥的话一处,四下的官员皆是斐然。
肯纥继而道,“彼时臣驻守西疆时曾从一处老者口中听闻过这断月回旋镖,据说此镖之毒甚为奇特,乃是八十九味毒草相生相克所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