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好难啊!
苏韵忱闻言勾起唇角,笑道,“我嫌弃你作甚,若是嫌弃,还不得是你来日的夫君嫌弃。”此话一出口,金桦的心不知为何瞬间沉了大半,两人间的氛围亦低了甚些。苏韵忱说的是玩笑话,转过头见金桦闷闷不乐的模样,以是自己说过了,伤了这小人儿的自尊。
思及彼时自己在人间游历所见,苏韵忱遂连忙圆道,“不过我想就算是再不合口,他亦会笑着说好味的。况且想来,他断是不会舍得你做这些的。便全当我是……”
“苏苏可会舍得我做这些?”金桦转头打断了苏韵忱的话,“若是我做,便是再难食,苏苏亦会说好味吗?”
金桦突然的两问扰断了苏韵忱的心绪,苏韵忱顿了顿,终是静然的转过头看向火苗,“我又怎可和你来日的夫君作比?”
火苗烧着枯草堆响起阵阵“刺啦”声,在空寂的洞中显得格外响亮。“我只在乎苏苏所想。”金桦愤愤的将头扭向火堆,心中气愤苏韵忱总将自己推去那甚“夫君”处,暂且不说她现下尚无,就算是有,便必须得是那“夫君”了嘛?
“哼,又不定是夫君。”金桦小声低喃着。苏韵忱闻言遂不再开口,只当是女儿家未出嫁时的娇羞话。
然而金桦却不这般想,她想如青姑娘与孙姑娘般,如阿娘与姨娘般,她想永远与苏韵忱在一处。
那之后,遂是直到鱼烤好,二人都不再提及这事,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苏韵忱将烤好的鱼递给金桦,香喷喷的鱼肉上除去金桦不慎烤焦的一处,余下皆是白里透嫩的肥美。
金桦接过鱼棍,咽了一口唾沫,却是将鱼递到了苏韵忱嘴前,颇为气愤的扭头看向另处道,“苏苏先试试。”她尚在为适才“夫君”之事气恼,嘴上自是不肯松。
苏韵忱看着金桦那别扭的模样,猜知定是还为适才自己的话赌气,遂好笑的逗道,“莫不是担心我在这上面下了毒?”
“苏苏!”金桦闻言随即没好气的回过头瞪着苏韵忱,待见到苏韵忱那玩味儿似的笑时方知晓自己被她耍了去,嗔怪的“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手中拿着的鱼棍又朝苏韵忱近了近。
苏韵忱见势没法,想来自己不吃上一口,这人是不会罢休的,遂拾手拂起了面庞的几缕青丝,低头在那鱼肉边小口咬了下去。
看着苏韵忱咬下,金桦这方满意的笑了。苏韵忱细细嚼了几下便一本正经看着金桦颔首道,“嗯,无毒的。”
金桦闻言白了苏韵忱一眸,还欲让其再吃点的话尚且未开口便被打断。“这是何时伤的?”苏韵忱抬眸方看见金桦掌心的层层伤痕,不止一掌,苏韵忱拾过金桦的另一掌,一看,亦是那般。
“无碍的,适才不慎跌落时所致,现下已是不打紧了。”看着苏韵忱紧张的模样,金桦哪还说得出一个“疼”字。
第55章
金桦欲将手掌拾回,除了看上去瘆人了些,实则并不打紧,往昔自己执剑习武久了,手上也如这般无二。
“莫动!”苏韵忱快一步拉住了金桦欲收回的手,转眸将袖中的伤药复掏出,“此药乃金创散,涂上伤口可好的快些。”金桦见势亦不再乱动,苏韵忱遂一一将金桦掌中划伤处上了药粉。
药粉入体便是一阵清凉。看着苏韵忱细细为自己上药的动作,金桦心中说不尽的欣喜。彼时她殿中虽有小常打点,但每每自己在习武时所生的擦伤,都是她自己上药的,她不喜将伤口露与人。
上了药,金桦的双掌便不易拾鱼棍,遂那鱼棍又回到了苏韵忱手中。“苏苏是如何到此处的?可有遇到甚怪异之处?”金桦欠身咬了一口鱼肉。话虽这般问,金桦却亦知晓苏韵忱断不会如自己那般不谨慎的
“不曾。”苏韵忱轻轻摇了摇头,“此处洞穴颇有乾坤,想必其外的洞口你入来时已然见着罢。”苏韵忱顿了顿,看向金桦,见她颔首方继续道,“此处我已探过,其外的洞口皆是通往此地。”苏韵忱拾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深泉。
“如此,其外的洞便皆自由此为中心所开。”金桦接道。苏韵忱颔首,“这些洞不似天成。”
“苏苏的意思是……”金桦抬眸看向苏韵忱,这般大的洞,不似天成,便只得是得道的兽物在此栖息了。而能有这般体型的兽物,只得是,“可是蟒?”
苏韵忱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该是有□□成是巨蟒了。有蟒之地定有灵物镇守,想必此地亦是如此,灵物其内所散之气将这处洞穴包裹起来,我的法修亦大大受了牵制。”
要说金桦入洞的那点距离,以苏韵忱的法修断是不会察觉不到的,此地的牵制已然截住了方圆几里的一切动静。遂是直到金桦那惊呼落地,苏韵忱方察觉洞内的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