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体温在被子里同步,她听到谢春雨的声音,朦胧如同深夜遥遥钟声,引导着她:“放轻松。”
池云做了一个画质是黑白幕布的梦。
梦里她扎着两个冲天小辫,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池母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哼唱着小调哄她睡觉。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背后,她迷蒙地睁不开眼,大米变成了小小的一只,在一旁玩着毛线球。
池母哼完一遍后,温柔地说:“等睡醒一觉,痛痛就飞走了。”
她忘了这是小时候的回忆还是编造的梦境,只知道梦里的幸福一直延伸到她被闹钟叫醒。
谢春雨先她一步关掉了闹钟。
谢春雨轻柔地蹭着她的后脖颈,低声道:“允许再赖床五分钟吗?”
“还有二十分钟。”池云说,“我一般是关掉两次闹钟后才起床。”
只不过是平时她都是关掉再奖励自己两个回笼觉,今天却因为环在腰上的手,丝毫没有睡意。
“我等下做早餐。”谢春雨问,“有鸡蛋和面粉吗?”
“我吃个面包就行。”池云说,“你再睡一会儿。”
“我一点都不困。”谢春雨说的是实话。
昨晚池云很快就睡着了,但谢春雨却如同得到了珍宝,不舍得闭眼。大米本来受到了冷落,蹲在池云的枕头边,和谢春雨对视了几分钟,最后也是没能熬过困意来袭,爬进自己的小窝,坦着肚皮睡到现在。
按照习惯池云在第三个闹钟响起的时候,爬了起来,她锁骨上明显有一串痕迹,像是虫蚁爬过后的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