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手中的图册,李淳在将仲宜所说的地点全部标了出来,松山路险,怕不是那么容易走的,眉目里有些犹疑,“此路你是如何得知的?”
仲宜一顿,迟疑的说道,“属下去年走过,松山地险但也不是处处皆险,却省了一半行程,且能出其不意从后方攻击李兴。”
棋行险招,兵贵神速,倒是句句在地,只是如何这人还是个先锋郎将?李淳心中愈加的疑惑,也不敢冒然相信仲宜所言,而且那几个奉车都尉定然不会同意自己从松山而上。
“即便我同意,那些个参谋、奉车都尉、都以为我新帅不懂行军,故意与我为难,”李淳故意叹息感慨道,这仲宜到底是何许人也?难道是四叔的人?
“将军是主帅,若有阻抗,杀之,许之,”仲宜早有耳闻这秦王与齐王关系亲近,能与齐王亲近定然不是草菅人命之流,这一番涉险,但愿值得。
不是太子的人,许是四叔的人,李淳看了眼仲宜,扬手示意她下去,四叔的人?她更不想用了,这一番出来就是想与四叔并肩,若还得他庇佑,这一场战即便赢了与自己又有何益?
仲宜拱手行礼退出了营帐,神色凝重的叹息了声,果然是人微言轻,这秦王定不会信自己,肃州危已!
刚到了寅时,天色未亮,众军士便被催促着赶路,大家一问时辰不由得破口大骂,带着满腔的怒意推推搡搡的收拾行囊。
仲宜迎着寒意,呵了呵手,将随身的行囊背上,不由得皱着眉头。
“他娘的,这才第二天,别说一口热饭,连口热汤都没喝到,一身湿漉漉的,才合眼就被叫起来了,”赵志敬骂骂咧咧道,他早收了徐尚书授意搅乱这军心,他娘的,这军心还用自己搅吗?
仲宜喝了口冷水,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在这些年常在关外,这般苦日子倒也惯常,只瞟了眼对方便兀自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