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得极为素雅,连高髻都未曾梳,不似初见身着时玄甲跨着战马英姿飒爽出现在长孙府门口,也不是封长公主后雍容华贵,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落入她的眼睑,她的眉眼有些微垂,像是带着几许哀伤。
女子下了马车,与立在门廊处的女子遥遥相看,她回避了她的眸光,有些拘谨的入了府门。
两人互相俯身致意,默契的迈步入了府邸,李宽将手中的物什放下,水袖也跟着将门房合上,屋内便是剩下她二人。
“善儿的病好了,前些日子随着出宫入了齐王府,”齐王府一事,她一直深深的内疚,她视李淳为自己的孩子,可胞兄何尝不是无辜!
“嗯,”方才的喜悦全然化为泡影,长孙玉瑱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当她沉溺于与秀宁十年未见的喜悦中,秀宁总会适时的提及齐王府的一切,她多想忘掉,忘掉以前的一切,她为了这个女人生而不能,死而不得。
方才的喜悦转瞬消散了,她为人妻,为人母,似乎不该有那般执念,长孙玉瑱将手中的香糕放在案几上,秀宁向来爱吃甜食的,这石洲的香糕定然会合乎她的胃口。
“今日便会走吗?”
清越真人仍旧背对着她,她这十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可当她真出现在自己跟前,却又无法心安理得,甚至于都不敢面对她!
“是。”
在途中她听闻宋槿阑与十五来了玄都观,许是她与三郎出了事!本不愿在此多做停留,这便更加有了说服自己的借口,日思夜念的人见一面便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