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阑, ”清越真人见她又在发楞,便唤了她一声,她与三郎终是一段孽缘,却又摆脱不了,十五还那般小, 哪个为娘的能舍自己的孩子?
“嗯,”宋槿阑收回眸光, 些微羞腼的看向清越真人, “春日困意浓浓。”
茶亦有些凉了, 清越真人为她再添置了一杯,“不若, 带着十五出去游玩一番, 三郎如今许顾不得你。”
宋槿阑摇摇头, 只怕多有不便,且不说她的身边再加上还有十五, 三郎送她来此是为远离朝廷,便在这里修身养性好了。
“过两日我要去一趟石洲,你可以同我一起,”清越真人知道宋槿阑的顾虑,与自己一同前往倒是有个照应。
再度摇了摇头,宋槿阑报以轻笑道,“真人无需顾虑我。”她不想离开这里,也不知为何,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怎的近来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念头。
送走了清越真人,宋槿阑回到房内,心内思绪纷纷扰扰的,怎么理也理不清一个头绪,便是端坐下来看着书帖都会走神,自嘲的轻笑,自己是魔怔了吗?
无看书的兴致,无下笔的心力,宋槿阑双手撑在案几上有几分无奈,在清宁宫觉得时日痛苦,如何在玄都观都这般疲乏,明明是这般钟爱此地的!
因着沙门一事,杨绅已成为朝廷众矢之的,无论是关陇勋贵还是祖士言一方无不上书参他,可奏折入了朝廷就如时辰大海般,杳无音信。
朝臣每日见到的不是圣人而是丞相,杨绅身侧很快聚集了一帮人,与之抗衡,朝廷之上纷纷乱乱,而大唐的君王每日都在后宫乐不思蜀。
杨慜如教训不了李淳,只得将杨绅召入蓬莱殿,想劝诫他一番,可他倒好,磨蹭了半个时辰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