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朝政皆由祖公与徐德睿暂为主理,李淳一直在承合殿陪伴,可宋槿阑依旧没有起色。
李淳这三日几乎没有合眼,吃食也只用了一些,在偏殿等候的她见秦阿伯又摇着头出来,紧握着双拳强撑着意志不让自己倒下。
“圣人,且去歇息会吧,”秦阿伯劝道。
微微颔首,李淳扬手示意秦阿伯下去,心力用光了一般,她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忽的出声道,“秦阿伯。”
顿住了脚步,秦阿伯回神看向李淳。
尔后又摇摇头,生生的将言语咽下去,李淳脚步虚空的朝内殿走去,方踏上门槛又忙缩回了脚步,宋槿阑定是不想见到自己的,还是不要去打扰她。
李淳定定的看着床榻躺着的宋槿阑,那种剜心之痛,似乎要将自己折磨致死般,她争了这么多年,手上染满了鲜血,可这一瞬仿佛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宋槿阑,你醒来好吗?只要你醒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压抑着哭腔,李淳掩面道。
一到了冬日这阴郁仿佛不曾消散般,宫里的消息传到了玄都观,清越立在那颗银杏前沉沉的叹息,也许她该入宫一趟了。
清越坐在轿撵里看着熟悉的景致,心一点一点下沉,她竟不知原来自己是这般厌恶这皇宫。
她看着憔悴不堪的李淳说已经召楚王入宫,她真希望是三郎一时冲动之举,可她心里知道,三郎的性子,若不是有了决断如何会做这种事!亦第一次看到崩溃而哭的三郎,这一切真是环环相扣,逼着她二人走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