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无大碍, 尚不可多动,”李淳答道,着眼看去天色有些暗,约莫暴雨将至。“槿阑在此多有叨扰,多谢夫人。”
“莫急, ”长孙玉瑱似乎看出她的担忧,摆手示意她坐下, “三郎与槿阑之间的嫌隙我不知晓, 可我知你二人兜兜转转, 回避着自己的心意与对方的心意。”
微扬起衣袍李淳跪坐在蒲团上,“不知夫人所言何意?”她的神情有些疲惫, 亦不知宋槿阑此番是否愿意随她回宫。
“三郎, 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与秀宁之事?”长孙玉瑱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秀宁不曾与她说起,那三郎又是如何得知?
“姑姑当年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公主, 即便如此姑姑连所爱之人名讳都不敢言明,此人或已婚配,或有难言之隐。夫人可还记得你与善儿来□□贺我生辰,无意间看到夫人手上的玉镯,那玉镯我曾见过,姑姑满身血痕却死死握着那玉镯,我这才明白为何姑姑自杀前要将院落里的寒梅全部砍掉,以及夫人的旧疾,”李淳解释道,如今姑姑与夫人破镜重圆,算是了了自己当年的心愿。
许是这一路走的太过坎坷,回过头望去,她竟然觉得那时的苦也是伴着甜,来不及暖酒,长孙玉瑱添置了一杯放置在三郎跟前,唇角带着几许笑意,“多谢三郎成全,今生能再与秀宁相守,便是我莫大的福气。”
酒似乎带着凉意,阁楼之上的琉璃瓦已经听到了雨声,李淳环顾了眼四周,这里让她想起□□的阁楼,槿阑带着十五在此纳凉,好似过了许多年一般。“我以为夫人会怨我,齐王府,毕竟是我的罪孽。”
抬手为自己添了一杯,长孙玉瑱垂着眼眸,“当年已过,重生之人只为一人而活。”重见李善她心底总会带着愧疚,可是看到秀宁内心便宁静了。
除了噼啪落在琉璃瓦上的雨声,阁楼之内便是静悄悄的,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思虑着心事。
“三郎,我知你心中藏了许多事,而槿阑通通透透,她不知宫中权谋不懂江山社稷,与我一般只是一个普通陷入情爱中的女子。许多事你若不与她说,她如何明白你的心意?”长孙玉瑱叹息道,“你甚为聪颖,这其中缘由定不用我说。”
未在多言,两人各自喝了一杯酒,互相道了礼,李淳步伐凝重的走向宋槿阑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