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却天生就对父母有着浓墨重彩的孺慕之情。
她抬起头,发觉薛婉樱也在看她。
薛婉樱来的时候刚下了一场小雪, 天中洋洋洒洒的雪絮有那么零星几片附上了她的斗篷。
甄弱衣下意识地伸手替她拂去了雪絮。
薛婉樱垂头,目光胶着在甄弱衣停在她肩上的手。
甄弱衣一愣,如梦初醒。
你又在做什么,甄弱衣?
她反问自己。
甄弱衣恍惚间想起自己七八岁的时候的一件事。
那时候姨娘已经生下了阿弟,并将阿弟视作掌中宝,心头肉,千般万般地呵护着,生怕他磕着碰着。
有一回,甄弱衣嫡母的外家来人,送了两筐樱桃果,家中兄弟姊妹众多,分到她姨娘屋子里就只有那么一小盆。
樱桃珍贵,甄弱衣从前从没有吃过这个好吃的东西,姨娘给她的三四颗被她一气吃完了,便眼巴巴地望着阿弟抱着的碗。
她伸出手,还没有开口,就被姨娘狠狠地拍了回去。
从那时开始她就学会了,除非别人讲果子洗净摆到你面前,否则千万不要主动伸手。
可在薛婉樱面前,她一次又一次地忘记了这一点。
她垂下头,正想要缩回手,冷不防那只手被薛婉樱紧紧地扣住。
“你的手这样冷。”
薛婉樱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揉了揉和安的额发,弯下腰对和安柔声道:“和安先和乳娘出去好不好?娘娘有话要和你阿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