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问她:“那个贱人呢?”
薛婉樱将湿帕子丢回漆盘,抬起头看了天子一眼。
这个男人一旦失去了身上穿着的龙袍,身体就变得如此的羸弱无力,更不必说因为纵欲过度而带来的苍白面色和因为时常无能狂怒隐隐现出的暴-露青筋。
他除了是天子,再无第二个优点。
但很快,他身上唯一的这个优点也要没有了。
薛婉樱笑了一声,反问天子:“妾不知道陛下说的是谁?”
天子又猛烈地咳嗽起来,一直咳到唇角带血。
“周棠……高兰芝!这两个贱人,你处置了么?”
薛婉樱看着自己锈了一朵夕颜花的衣袖,轻声道:“惠妃有孕在身,妾不敢擅自处置,至于高宝林——妾已将她下到暴室了。”
薛婉樱说完了这句话,却迟迟没有等到天子的下文,抬起头,才发现天子正死死地盯着她。
“皇后——”他说,“朕是不是要死了。”
薛婉樱面上神情不改,仍笑着道:“陛下这是哪里的话。陛下是上天之子,洪福齐天,自然能够逢凶化吉,若无别的事,妾就先走了。”
说着从床榻前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天子喝住了她:“薛婉樱,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