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寺少卿跪在地上,闻言拱了拱手:“是,微臣与詹兄故交多年,深知他的品性,是断不可能干那种谋财害命的事,可惜臣人微言轻,只能尽点微薄之力,为詹家留下血脉,菱湘被送去窑子后,微臣怕她遭害,收买老鸨将她带了出来,恰好跟随她的忠仆桑汶病故了,便让她顶替身份寄居乡下,菱湘是个聪慧刚烈的女子,誓要进朝堂搜查证据为父伸冤,去年正好碰上恩贡,菱湘便借此机会,重新回了京。”

说到这里,光禄寺少卿渐渐红了眼眶,有些哽咽:“差不多在半月前,她传信给微臣,说她在老宅里找到了一本很重要的账簿,微臣便回了信,约她见面,将账簿交予微臣去查,可谁知过没两天,这孩子就……”

他忽然说不下去,抬袖低啜。

大臣们眼神交流,也开始跟着神色悲戚,至于有几分真假,各自心照不宣。

过了须臾,光禄寺少卿叩首道:“微臣失态,请殿下恕罪。”

萧寒烨架起腿,坐姿有点散漫不羁,瞧了他半晌,并未细究光禄寺少卿话里的真假,只摆摆手:“暂退一旁。”

光禄寺少卿迅速抬头瞄了太子一眼,见对方神色难辨,赶忙应了声“是”,起身退到一旁。

萧寒烨屈指轻点桌面,视线落在了王中贵身上,说:“跪下。”

平淡的语气却带着威严十足的命令,王中贵后背已彻底被冷汗湿透,强撑着自已不让发抖出来,撩袍跪下,极力装得面色如常:“不知殿下唤微臣过来,有何吩咐?”

萧寒烨将一本账簿直接摔到他脑门上:“自已看看,给孤瞧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