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贵被砸得眼冒金星,暗骂一声“粗鲁”,深吸口气,捡起地上的账簿,翻开瞧了了瞧,越看越觉心底骇然,双手举着账簿,惊惶道:
“殿下,这账……这账都是假的,通州赈灾一事,账目明细都在户部记得清清楚楚,司礼监当年也查阅过,并无出错的地方啊。”
“司礼监查阅过无错,那考功司呢?”御史大夫出列道:“詹大人当年负责户部考评,定是查到了这账目上有问题,才会遭人所害。”
“私吞赈灾款乃是大罪,王某可担不起这罪名!”王中贵神色有些激动,梗着脖子对视回去:“姚御史,你可要想稳妥了再说,断不可信口雌黄污蔑朝廷命官!”
御史大夫道:“当年詹儒一案主审是刑部,办得浑浑噩噩,旧案卷宗细查起来杂乱无章,你又与刑部交好,常有利益来往,帮你造个冤假错案,倒也不足为奇。”
刑部尚书见这火突然烧到自已身上,脸色一变,出列争辩,大理寺卿也时不时跟着掺和几句,将殿内弄得很是嘈杂。
纪章与谢阁老分开而立,无声形成一股对峙之势,各自对视了一眼,暗含针锋相对,又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
萧寒烨静静听了会,屈指敲敲桌面。
殿内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拱手,垂首等着他开口。
萧寒烨靠着椅背,慢条斯理:“户部尚书革职查办,拘押昭罪寺,由余侍郎代管户部,刑部尚书停职,禁足在家,案子未真正查清前,不得出家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