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珏道:“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就遇上这么件事,死的人也不是你,你何至于此?有才学的少年郎,就应该矜狂骄傲,无所畏惧,你以为当个乡野村夫,便能一辈子平安无事?要知道无权无势,就永远得受人欺负,遇上一两个村里恶霸,你这小身板,挨不住两拳就得死,况且僻壤乡野,更无王法可言,死了也无人能为你讨公道。”
苏砚听了这话,神色悲戚,越发觉得自已好生没用。
沈庭珏学着老夫子语重心长的口吻:“你现在要放弃,十年苦读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若是那些个书生皆像你这般畏畏缩缩不敢入仕,官场上那群谋财谋权的贪官,谁来清理他们呢?”
苏砚心神一动,侧头看他,抿了抿唇。
沈庭珏揣着手:“况且好官也是有的,比如我爹,朝堂上的清流派,德高望重,你入了仕,他定会多提携你的,所以你不是凭一已之力在朝堂挣扎,还有殿下,你别看他长得凶,其实面冷心软,人很好的,只要你能努力发挥出自身价值,他定会好好利用你的,绝不会让你被埋没。”
“……。”
苏砚觉得他最后的话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又一时说不上来。
沈庭珏看了眼黑沉下去的天色,站起身,拍他肩膀:“自已好好想想吧,你要是真想退缩,回乡种田求个安稳,也没人能拦你,若你想继续留京求取功名,我有钱有权,尚可帮你一二,行了,不说了,我要回家吃饭去了,听你肚子在叫,肯定也是饿了吧?早些回家去吧。”
苏砚抬头看他,目光殷殷。
沈庭珏退后两步,震惊:“怎么摆出一副舍不得我走的表情?不会劝慰你两句,你就喜欢上我了吧?那可不行,我与心上人很恩爱的,他没了我会死的,我是不可能移情别恋的。”
苏砚:“……。”
苏砚说:“我只是想劳烦小侯爷拉我一把,腿麻起不来。”
想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