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急忙挡住:“咳咳,无妨无妨,就擦破点皮,已经上药包扎好了。”

沈庭珏看他:“能走吗?不会我可以背您。”

丞相看着他瘦弱的肩膀,感觉自已一趴上去,就能给他来个泰山压顶。

因着自家儿子的一片孝心,丞相怕打击到他,并没有直接说“你这小身板根本背不动为父”,目光慈爱地揉揉他脑袋:“嗐,一点小伤而已,为父一口气走回家都没问题,虽然爹是个文人,但可没你想的那么柔弱,想当年,你爹……”

“嗯嗯嗯。”沈庭珏打断:“没事就快回府,娘等着呢。”

“想当年”这三字一开口,接下来的话除了吹牛皮肯定还是吹牛皮。

丞相没能说完,有些遗憾:“行吧。”

大夫送着两人出门,沈庭珏扶着丞相上马车,随后也钻了进去。

暗七一扬鞭,马车摇摇晃晃动起来。

最近天儿越来越冷,尤其是一到晚上,寒风更加刺骨,因此百姓便不怎么出门,纷纷缩在家里头取暖,摊贩也变得少了起来,显得街上有些萧条。

朱雀街是从皇城的朱雀门延伸开去,也叫中轴大街,而相府位于东门里西北角,马车离开朱雀街后,沿途便更安静。

沈庭珏忽然问:“爹的马车是怎么坏的?”

丞相双手拢在袖子里:“许是车轮松动,走着走着就散架了,马车整个向前翻,为父……”

话未说完,马车猛地停住,丞相不及防备,身子顺着惯性直直地向前栽去,下意识抱住脑袋,感觉自已今日简直命犯马车。

沈庭珏眼疾手快扯住他后领,把人拽回来,抬脚蹬住车壁,牢牢稳住身形。

夜色中,魁梧壮汉压着斗笠,挡住去路,犹如暗夜中现出身形的鬼魅,在泼墨般的夜色里,手中的狼戾刀雪光一亮,映出杀气森森。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