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都指挥使也是一样,心不在焉,食不下咽。
按理来说,太子千里迢迢赶来,难道不该先关心百姓最近过得如何,剿匪的情况又是如何,哪有一直闷头干饭的道理。
难道是心里头在憋着什么坏不成?
薛栾锦被派来南四郡的这段日子受了不少气,但又得强忍着,毕竟人在檐下,不得不低头,知道太子要来,他又担忧又高兴,担忧的是差事没办好,会被骂,高兴的是太子能来整治这帮官吏。
薛栾锦肚子里早已准备好长篇大论的腹稿,只待太子出声询问。
可是……这饭真有那么香吗?
还是太子殿下现在很饿?
局势不明,众人都不敢轻易开口,大堂便只有一片筷子碗碟声。
郡守叫高炳象,是从小县令一步步爬上了南四郡郡守的位置,背靠皇城里头的枢密院正使纪章纪大人,又因天高皇帝远,平日里耀武扬威得很,没少干坏事,不过府衙内都是自已的人,地方官吏又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自然不怕有谁会在太子殿下告状。
至今那个薛栾锦,不足为惧。
反正他不是太子一派的人。
况且太子派他过来,分明就是故意让他受刁难的。
这世间趋炎附势之人不少,太子殿下的地位明晃晃摆在那,自然有官员想趁着此次机会巴结,但又实在不敢,毕竟对方那一身冷峻的气质实在吓人,光是一个眼神看来就好像感觉自已要死了,反观那位白衣似雪的小侯爷,看着好像很人畜无害的样子。
所以就有人动了活络心思,想要从这位瞧着就很好说话的小侯爷下手,拐弯抹角搭点关系。
但人确实不能貌相。
表面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小侯爷,其实一点都不好说话,一有官员想上前攀谈,那位小侯爷的眼神看谁都像是在看一只讨人嫌的苍蝇,说话又损又毒,丝毫不给半点面子。
沈庭珏带来的那几辆马车几乎把郡守府的院子都占满了,他吃饱喝足后,便兴致勃勃要出去逛街,且很直白地跟高炳象表示,自已没钱,需要郡守大人掏腰包,还是不可能还的,反正你不是想讨好我吗?给些钱就可以了,我要去买绫罗绸缎和山参阿胶。
郡守感觉自已印堂在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