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犯了大罪,为何不逃远些?而且本侯看你分明是有武功傍身的,为何会轻易就暴露行踪被官兵抓住?一抓就交代得那么溜,丝毫不为烈火帮做任何掩护,怎么不把罪责一并揽到自已身上?若真是烈火帮的眼线,按照常理,你应该说是郡守指使你这么干的才对,祸水东引,极力保住自已人,为何却一口咬定是大当家指使你的?”

沈小侯爷语速飞快说了一大段话,厨娘发愣了会,叩首磕头,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

“民妇心中有愧,自愿伏法,且不从实招来的话,必得受些皮肉之苦,故而不敢有所欺瞒,又因听闻小侯爷仁慈善良,如实坦白兴许还能求您从宽一二。”

沈庭珏当暗卫首领时,审问过的人十只手都数不过来,以片面之词攀诬别人之事并不少见。

沈庭珏微眯起眼眸,问:“既然是眼线,你平日里同烈火帮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厨娘从善如流:“飞鸽传书,有专门驯养的鸽子。”

沈庭珏沉默一会,摆摆手:“算了,这事本侯就不追究了,可以装作没事发生,你就回烈火帮去,帮本侯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可能做到?”

厨娘装作一喜,随口忽悠:“多谢小侯爷不杀之恩,民妇愿为小侯爷效力。”

“嗯。”沈庭珏屈指叩了叩桌面:“对了,你有家人吗?”

厨娘愣了下,不明所以地看了沈庭珏一眼,摇摇头,苦笑一声:“并无亲眷,孤家寡人而已。”

沈庭珏也没有追问为何,只道:“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也挺好,做事便能少些顾忌。”

这话意味颇深,厨娘垂下头,眼神微闪。

沈庭珏眯起眼笑了笑,继续摘着葡萄吃,摆摆手示意厨娘可以离开了。

厨娘又感恩戴德地谢过沈小侯爷得不杀之恩,缓缓站起身,从高炳象身边擦肩而过时,不动声色与他对视一眼,走到门口得脚步忽而顿住,半回首看了眼沈庭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