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烨斜眼睨他,沉吟一会,随即不紧不慢道:“小侯爷地位非凡,权贵都上赶着巴结讨好,王叔近些年积极开展社交,想必小侯爷定是你最想结识的人,若说害他,确实不太可能。”
一番话听着像是在为淮南府申辩,但淮南王却咂摸出了另一层意思,顿觉一股凉意直钻脑髓。
传言皆道太子在各藩王的封地安插眼线众多,耳目甚明,一个藩王,若是被知晓私底下在广交权贵,拉帮结派,无论如何都会被认为存有异心。
淮南王得了警告,姿态愈发恭谨。
别问,不敢动。
承桓帝又将他扶起,道:“凡事总要讲求证据,此案未查明前,朕不会对萧瀛妄加罪名,清者自清,王弟若真信萧瀛是无辜的,尽管放宽心便是。”
淮南王愁眉不展:“臣自然相信瀛儿,只是……就怕他平白被人诬陷,无辜受罪。”
萧寒烨淡淡睨去一眼。
淮南王头皮一麻,急忙找补:“但有皇上与殿下在,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定然不会错冤了人。”
这时,长公主忽然欣喜出声:“小珏醒了,小珏醒了啊!”
沈庭珏眼底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将自已卷成了一团,在宽大的棉被里显得小小一只,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不说话,就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承桓帝也忍不住生出了慈父心肠,强行挤开丞相与长公主,占据了床边最佳的位置。
从某方面来看,跟太子殿下确实很像父子。
承桓帝撩起衣袍,侧身坐在床边,见沈庭珏蜷缩起来捂着肚子,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还以为又毒发了,赶忙命内侍去将在隔壁屋对着一碗桂花羹钻研的太医都传唤过来。
床边顿时围了一群人,个个都盯着自已看,搞得沈小侯爷无端冒出身为暗卫时的那几分社恐,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猛地将整个脑袋都缩进被子里。
承桓帝莫名其妙,未免吓到他,连说话声都小心翼翼,目光柔和:“是不是肚子疼?乖,出来让太医给你把下脉。”
被窝毫无动静。
承桓帝表情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