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珏文采是不够,但胜在伶牙俐齿,有大臣见气氛不太对,赶忙出来打圆场,又偷偷捣了下邓初玮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嘴。

各考官在考场里来回行走,背着手满脸严肃,考生们抓耳挠腮的抓耳挠腮,奋笔疾书的奋笔疾书,睡觉的也有,甚至在草稿纸上画起画来的也有。

会试一共分为三场,每场三日,众考官已经在礼部的贡院连续呆了好几天,满脸倦容,呵欠连天,家中虽时常送了些提神醒脑的东西和吃食过来,但起不了多大作用,真恨不得整个人直接躺地上大睡一场。

更遑论那些还要提笔作答的考生们,身体和精神定然疲乏到了极点,再加上这两日气温较低,考生们不停地搓手哈气,以保证落在纸上的笔迹不会显得过于生硬,若能在这种环境下抵抗压力做出好文章,便真的是国之栋才。

未到时间,谁都不得离开礼部贡院,而角门虽能与外界交通,但除了送饭送水或者接宫中突然递来的旨意时,才能打开,可那大门和角门关得再怎么紧,也挡不住会翻墙的沈小侯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的考官都一副雨打芭蕉的萎靡不振样,只有沈庭珏依旧神清气爽,被撞见了,就会理直气壮地表示自已脑疾发作,需要去相府喝药。

喝药?

笑死,翻墙都翻得那么利索,脑疾个毛线!

虽然理由好敷衍也好假,但起码他有找理由,至少不会嚣张地说些“本侯想干嘛就干嘛,少管老子”之类的话,况且他理由找的还是关于脑疾方面,众所周知他脑子确实问题,医治到现在有没有好不清楚,反正他说有病那就有吧。

有病就得喝药,这很正常,若不许他去喝药,出了事谁也赔不起那条高贵的命,故而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夜色已深,沈庭珏去考场转悠了一圈,便向其他官吏说了句“他要去喝药”,光明正大来到角门处翻墙,跳下去时,刚好被太子殿下抱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