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突然“哐当”一声从外打开。
张祭酒吓了一跳,药膏险些从手中滚落,沈庭珏看了眼他赤裸的大粗腿,说:“本侯能进去吗?”
“……。”张祭酒心情复杂:“您已经进来了。”
沈庭珏面不改色:“还没。”
一只脚尚在门槛外,便不算已经进去,同时也表明他是一位非常知礼数的相府公子。
张祭酒盖上药膏:“不知小侯爷有何事?”
沈庭珏道:“不先请本侯进去?”
张祭酒看着他另一只脚也跨了进来,抽抽嘴角,起身拱手:“小侯爷请进。”
沈庭珏关上门,瞄了眼他大腿侧那一片淤青,随口问:“磕到了?”
张祭酒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淤青是在金銮殿为营造老泪纵横的逼真场面,迫于形势掐出来的,唉,若说出来,够别人笑他一百年。
张祭酒把裤腿放了下来,大概能猜出沈庭珏的来意,叹气道:“齐珲之死诡异得很,此番春闱,贡院加派了许多守卫,怎么可能会让人闯进来杀人呢?这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要么是考生中有嫌疑人,要么就是那些礼部和都察院那些官员,显然后者可能性最大。”
沈庭珏问:“谁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