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看那阵仗,不免大惊,还未待开口盘问,底下城门已经发出沉闷的声音,几个官兵从里面抬起了横木,把城门推开,迎了那些分明来者不善的兵马长驱直入。

“且慢!”有小兵疾步下了城楼,惊怒地看着副将:“未查通关文书盘问一番,又未持皇令,大人怎可随意放行?”

副将冷笑一声:“岐山都军进宫勤王,谁敢阻挠,杀无赦!”

岐山兵马一直驻扎在长安向东两百多里,一旦长安有变,就能立刻赶来增援,小兵半信半疑:“近来京中虽不太平,但未见乱臣逆党,也没听皇上有下过勤王诏令,即便有,也需先查……”

话未说完,刀锋映着寒光直逼面门,小兵反应极快,险而又险地躲过一劫,惊魂未定地抱住脑袋。

守门官兵中约有一半对着自已人拔刀相向,缠斗在了一块,进城的那些兵马则分为几股势力,两翼直冲皇宫的南北门,中锋与虎啸营会合,凝聚成股,拉开了一道血腥的序幕。

另外几营的兵马平日里各不对付,在这惊变中却格外团结,带着一众步兵迎面杀上,只是太平日子享久了,里头大多都是来混日子的世家子弟,为首的御下又懒散,进而导致兵力衰弱,被虎啸营的精锐打得节节败退。

百姓全慌了,妇孺们惊慌大哭,东奔西逃,唯恐被拿去祭刀。

在这乱作一团的兵荒马乱里,纪章却禁不住想起了当年挥兵北上时的日子,愈发激起了几分血性。

若只有延续血统的天潢贵胄才配拥有搅弄风云的权力,那这天底下的普通人便都是任人踩踏的蝼蚁,他这一生为了往上爬,蝇营狗苟,永远都在算计,可始终就像是博弈里的蝼蚁,微不足道。

纪章眸底压着猩红,好似在摆弄过去的影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皇宫,这一瞬间,脑海里掠过了太多太多,下令众将疾攻猛进,要不惜一切用最短的时间将皇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