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初玮之前舍命救过谢阁老一次,又做回了他最倚重的门生,此刻正发愁道:“自从户部换了太子的人,如今派去监察盐铜铁的管事都是由余皋亲自挑选,咱们的人一直安排不进去,着实没法继续联手皇商对朝廷做假账。”

以往做假账时,可以替皇商瞒藏铜铁,从内部偷出来换取暴利,银子就会像流水一样流到了他们这些人的口袋里。

可现在受到阻碍,近来都赚少了许多。

于是众人商谈一番,决定从工部下手,建一些看着靡费公帑的工程,以此为由从国库里捞油水,反正到时候审批也是由经过内阁经手。

“太子眼下忙着北伐,那姚印清就算盯出个什么,事事传信与他汇报,他也没法管,况且战场凶险,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

“京中不还有豫王?”

“他不过就是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这种人容易骗,若是拿捏得当,着实好对付,他对太子敬仰有加,那是不明身世,自小就受太子教导,难免乖顺听话,这要是哪天知道冷宫里头关着他亲生母妃,母子情能比得上兄弟情?”

谢少裴抱起胳膊倚在门沿,听着里头的谈话,迟迟没进去,在这一刻又开始觉得难以喘息,烦倦得皱紧了眉。

明明身居高位,却个个不谋其职,只想着满足贪欲,祸乱朝纲,简直跟狗屎一样恶心。

这么一对比,萧承凛那脑子不太正常的家伙可比这群狗屎顺眼多了。

起码懂得替兄还债,送鸡报恩,若被这群人给祸害了,还真是可惜。

但也就那么一丢丢可惜而已。